一来二去的还真活了好几天。

颜禾坐在秦时柔身边，双手捧着野果吃，生火的过程很漫长，她吃完两个野果，秦时柔才把火生起来，秦时柔放下木棍后，颜禾拿过一个野果递给她。

“阿时，吃果果。”

“好，阿禾好乖。”秦时柔将颜禾嘴边的水渍拭去，把串好的肉架在火上烤着，“阿禾，姐姐教你的字都认好了吗？”

“啊？”颜禾一怔，心里有些慌张，一脸茫然地看着秦时柔，眨眨眼一副迷茫的样子，“什么字？”

“没认全晚上就不能听故事。”秦时柔已经不会再被颜禾无辜的样子所欺骗，不知道为什么，颜禾那么聪明的小脑袋就是装不进知识。

今天教的字，转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秦时柔的话，颜禾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瘪起嘴开始酝酿眼泪。

她就是记不住嘛，但她就要听秦时柔讲故事。

讲她小时候的故事，讲那些好玩的地方，她已经两天没有听故事了。

“好啦，今晚就给你讲故事。”

“嘿嘿，阿时最好了！”

夜幕时分，颜禾为听故事加快了捕猎的速度，早早地回到营地，洗干净手，钻到秦时柔身旁小声道:“阿时阿时，讲故事。”

“我们上次讲到哪了？”

“讲到妈妈怀了小妹妹那儿。”

“对，那天……”

2.

秦时柔是在一天晚上放学时，知道家里又要迎来一个新的小生命。

那时候的她已经六岁，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心，她终于可以有一个妹妹了。

“柔柔这么肯定是妹妹啊。”秦家父母听到秦时柔的话，打趣道，“如果是弟弟呢？”

“不可能的。”秦时柔摇摇头，一脸严肃地摸摸妈妈的肚子，“一定是妹妹。”

“一定会是可爱聪明的妹妹。”

秦时柔对新成员是妹妹的事情坚信不疑，每天处理完功课，就开始为妹妹缝制各种小玩具，还主动承担起准备婴儿用品的任务。

十个月后，小娃娃便出生了，果然是一个女孩，秦时柔激动地站在妹妹身边，看着小小一只的妹妹，想碰又怕弄伤她。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声地和妹妹交流:“妹妹，我是姐姐哦。”

“你好小只啊，我等你长大一点再抱你，就不会弄伤你了。”

“我给你准备好多玩具和娃娃，还有你的新床新衣服，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过几天就能见到啦。”

“你一定会喜欢的！”

秦时柔对妹妹的喜欢和照顾，都快要赶上父母的了，每天都黏在妹妹身边，一放学就直接到医院来陪着妹妹说话，连睡觉都要在旁边，周末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回家那天是秦时柔最开心的时候，她准备的东西终于可以给妹妹用了。

她说妹妹会喜欢她准备的东西，妹妹确实很喜欢，车子开得有些抖，路上的喧嚣声不小，妹妹几乎是哭着回来的，但一躺在婴儿床上，就安静下来了。

“我就知道妹妹会喜欢的。”秦时柔很开心，伸手用指腹轻揉一下妹妹的脸蛋，“你的小名，就叫小棉花啦！”

小棉花很健康，和小名一样，长得白白嫩嫩，穿上白绒绒的衣服，还真有些像棉花。

小棉花来家里的第二周，秦时柔就给她取了一个大名——秦时锦。

秦时锦出生后就是由秦时柔还有保姆带，秦时柔拿着娃娃哄她开心，每天都会对秦时锦说话，她看书上说，多和婴儿说话以后就会更快学会说话。

她希望能早点听到妹妹喊自己姐姐，她想小棉花这么可爱，声音一定很好听的。

“那阿时听到小棉花叫姐姐了吗？”

“没有。”秦时柔摇摇头，脸上满是失落，“小棉花才满月，我就被带到这来了。”

颜禾没再说话，每次谈到这个秦时柔都会这样，她往秦时柔怀里挪挪，睡觉的地方很拥挤，两人只能紧紧靠在一起。

“姐姐，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好看吗？”

“当然，白昼有蓝天白云，夜晚有满天繁星，还有日出日落，云雾山峦。”秦时柔揉揉颜禾的头，小声的和她描绘着，“还有高楼平原，也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以后出去了，我们一起带着小棉花去……”

3.

颜禾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外面的世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那时候她还不叫颜禾，她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她野孩子。

她的记忆开始于一个白昼，饥肠辘辘的她盯着路边的包子铺，肉包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咽口水。

记下老板进出的频率，颜禾拿起一颗石子，狠狠打向他的手腕，蒸笼掉下包子滚落一地，颜禾冲上去拿起几个揣兜里，嘴里咬着一个，手上还抱走一笼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