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番外(86)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她还把纯白色的毛巾盖脑袋上了,挡住两边的视线,避嫌得十分周到,连余光都给遮好。

周希云见怪不怪地问∶“不吹头发?”

音乐声太躁,乔言听不清,只瞅见这人嘴巴张动。乔言茫然地取下耳机,反问∶“什么?”

周希云重述∶“你的头发,还没干。”

“哦哦,”乔言不迭颔首,不由自主就抓抓半干不湿的发尾,“不急,还早,等等再吹。”

周希云说∶“吹风机在浴室墙上。”

乔言应道∶“看到了的。”

周希云嗯声,翻找行李箱里的精华液什么的,一股脑拿出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乔言抻长脖子好奇,接着又收回眸光,顺带关上音乐退出app,将不用的玩意儿都甩一边。她不看周希云,开口问∶“你找什么?”

周希云回道∶“面霜。”

乔言再点点头,鬼神使差就好心说∶“你没带的话,我这儿有。”

没话找话的意味不要太明显,态度与白天截然相反,起先还躲着避着,现今总有些不对劲。许是方才那事给搅和的,搞得她现在都不太能绷住心态,脑海里飘飘然,很是不真实,因此必须得叨叨两句,把气氛扭转回正常模式。

周希云坐床边,探究地看向她。

感觉到了这道目光,乔言直觉自个儿多话,连连擦头发掩饰那点怪异心思。“我随口说说,你不要就算了。”她解释。

乔言∶“嗯。”

周希云也解释∶“太麻烦了。”

乔言嘴唇翕动,弄头发时掌心触到了红烫的耳朵,她更加心神不宁,明面上表现正常,实际却像是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样。

也不是因为拒绝,就是控制不住自身,脑子成了一滩浆糊,转不动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希云。

今晚这场景就不一般,虽然往常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那都是意外,唯独此次不同。清醒状态下共处一室,哪怕是分开两张床,不产生接触,可细一深想还是奇奇怪怪,似平过于亲近了些?

乔言描述不出来是何种感受,只觉着哪哪儿都不应该。也不是不应该,总之讲不透是哪样的感觉。

其实自从小别墅那次后,她俩就有意无意开始保持距离了,无比默契地各退一步,回到红线以内,比较注意分寸,即使还是会有避免不了的相处,但双方都很克制,即便是在周家书房里,即便乔言还是时不时装怪,总要招惹一番,可有些事情她们都心照不宣。

假象就是一张蒙在眼前的窗户纸,谁都不去揭穿,两人共同维系着原状。

乔言欲讲话,嘴皮子开开合合。

周希云忽然说∶“伯母让明早七点半就起来,上午划船去。”

乔言回神,抛开那些纷乱的想法,说道∶“行,知道了。”

周希云说∶“早点休息。”

乔言躲避地站起身,“那我先去吹头。”

双方又分开,各顾各的。

之后也就那样了,做完事躺床上,真就是早早就歇下。

这个房间是整栋客栈最早关灯的,没了光亮的映照,屋子里变得乌漆嘛黑。

齐木镇的夜色不够朦胧,毫无情趣,天上灰蒙暗沉,一粒星子都见不到踪迹,全都被厚厚的云层吞噬殆尽,渣都没留下。

乔言直直平躺,望着天花板发呆。

太早了,还不到十点,根本没困意。

这时候外面时不时还有夜游未散去的游客打闹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不晓得干嘛如此兴奋。偶尔还有车子驶过,叮当叮当响几下。

周希云合上了眼睛,听着旁边窸窸窣窣地翻身,拉扯被子,动来动去…

良久,乔言突然轻声喊∶“周希云——”

这边不理会,听而不闻。

乔言侧身转过来,将被子压在胳膊底下,定定看过去。

周希云能敏锐感知到她的举动,不用开灯也猜到在做什么。

房间里还是隐约能看到部分物件的轮廓,能瞧见前边隆起的被子。乔言着实无聊,无声地盯瞧了会儿周希云,不多时又来了句∶“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非常怕黑,对不对?”

然后再是添道∶“周姨出差把你扔家里,当时你才几岁大,夜里不敢一个人睡觉,也不让保姆去你房间,还把人家赶出去,还有印象吗?”

黑暗中仍旧沉寂,没有回应。

乔言说∶“你哭哭啼啼的,大晚上闹腾人,保姆只能到我们那边找我姥帮忙,我姥就把我拎你们家去了,结果你不乐意跟我一起睡,还揍我来着。”

都是一桩陈年往事了,真实发生过。

周希云还记得,没忘。一会儿,她侧侧身,低声回答∶“我没不乐意。”

乔言问∶“打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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