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潇还没回过神来，心想这是谁？合作人？这么年轻？大学生似的，长得挺好看，但头发黄不拉几的跟个非主流妹妹似的，她不懂年轻人的潮流。

想归想，孟潇还是握手了。

“你好，我是孟潇。”

“你好，我是孙洁，小季的合作人。”

全程只有江曙没说话，孙洁也没和她打招呼。

季怜星嗅到一点端倪，但没往下细想，以为是自己想太多。

一张四角桌，两边过道，两边坐人，两人必须得并排坐。

季怜星和江曙是情侣坐一起，孟潇和孙洁自然也坐在一起。

服务员为大家倒上百香果汁。

期间孙洁这才看了江曙一眼，目光正好和江曙对上。

孙洁勾唇笑，拿起百香果汁抿了一口，眼里充满讥诮，那目光好像在对江曙说什么挑衅的话。

江曙眸色深沉，带着几分冰冷，她是一万个不想和这人吃饭，真的欠打。

季怜星倒是大大方方说：“还没给你正式介绍，她就是孙洁。”又对孙洁说：“这是江曙。”

孙洁这笑道：“江曙啊，认识的认识的，早就——”话锋一转，“早就听小季说过了。”

“嗯，我也早就认识你了。”江曙如实说，没太大避讳。

季怜星和孟潇完全没察觉那两人之间的暗涌，也没深究江曙嘴上那句“早就认识你了”。

吃饭期间，大家也就谈谈工作上的事，季怜星的公司刚刚开，她还有很多经要取，按道理来说，江曙在这方面最有经验，但江曙却不怎么说话。

“你咋啦？”季怜星在她耳边低语。

“没有，专心吃饭呢，你们聊你们的。”江曙低头就着那盘东南亚菜已经吃了好久。

季怜星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江曙：“宝宝辛苦了，晚上回去犒劳你。”接着放下手机继续和她们俩聊。

江曙实际憋着一肚子气，孙洁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看季怜星的眼神里充满了爱？

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边孙洁已经在擦嘴，起身说去一趟洗手间。

江曙耐着性子坐了会儿，也起身去了洗手间。

去洗手间的路上江曙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到的时候发现孙洁在洗手。

江曙停下脚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盯着她的背影。

孙洁洗完手，抽了一张擦手纸把水渍擦干，转身时才看到江曙，但一点都不意外，好像早有预料。

“我们得谈谈。”江曙说。

“谈什么？”

“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孙洁耸肩，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可没打扰你的生活，我哪敢呢，你说是吧江总。”

她特意咬重了“江总”两个字。江曙听出来了，很明显的反讽，当初和孙洁分手的时候为了分得彻底，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其中身份悬殊就是她拒绝她的最大理由。

所以孙洁记到现在也是情有可原。

“孙洁。”江曙叹了口气，“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该过新的生活。”

“是啊，过去了，我现在又不喜欢你了，怎么了？”孙洁倒是轻描淡写。

“你离她远点，和她逛街又约她吃饭，走这么近，真的没这个必要。”

“我和谁交往是我的事，我很喜欢小季，怎么了？”

江曙语气冷了下来，占有欲爆棚，“不可能，她是我的。”

“就你这渣女，你配？”

江曙不怒反笑，面带冰霜，目光里充满藐视，说：“我不配你配？你搞清楚她是谁女朋友了吗？”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偶尔有人来厕所这边，又不好说太大声，要不就是沉默，要不就是干瞪眼。

好不容易路人走了，江曙忍无可忍，说：“挖墙脚这样不讲道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孙洁一声嗤笑，双手抱胸，把问题推了回去：“你给我讲道德？要说最不讲道德的人可能不是我，而是你吧？你忘了你以前做过什么事了？”

江曙比孙洁高得多，就那么一低头，压迫性极强，她目光带刺，没被孙洁戳到软肋，更是反将一军：“哦，那件事难道不是你情我愿吗？”

孙洁很早以前就知道江曙是个很冷漠的人，当初她要死要活挽留的时候，江曙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推开，那时候她就见识到这女人有多狠。

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冷漠，说话依旧狠毒。

孙洁沉默了。

她承认，有那么一点点心痛，再次被江曙的话伤害到。但江曙不就是这样的吗？谁能得到她的体贴和爱？孙洁想象不出来。

“对，我没道德。”孙洁目视江曙，撞进她深不见底的瞳仁里，“你有道德。”

人们很多时候在受伤时都选择假装无所谓，而孙洁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