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寻也没吱声，她若是一开口，林小媶指不定真的忍不住和她交流。

一直等到学校门口，林小媶飞快下车，立马巴拉巴拉起来：“鬼王大人，你为什么跟着来了？”

“天啊，憋死我了，要不是怕吓到司机……”

林小媶狠狠呼出两口气，她现在边走边嘀咕，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平时不去上课，导致班上的同学也不怎么认识她，在学校几乎没有熟人，因此低声自言自语的模样，没有人注意到。

“鬼王大人，你不会是想来帮我作弊吧？”楼梯间，林小媶突然侧身，“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个真的不行。”

她有时候也会用特殊办法考试，但这应该不算是作弊，毕竟那是她本事中的一种，不是抄别人现成的答案。

知寻慢慢跟在林小媶身旁：“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还帮她作弊？

怎么可能？

“就算你考零分，我也不可能帮你作弊。”知寻目光瞥着林小媶，“你是不是想作弊？”

“不，我没有，怎么可能？我又不需要和人攀比，也没有家长关心我的分数，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考个大学，毕业之后考个公务员，作弊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林小媶赶紧解释，“鬼王大人，你要相信我，我才不是那种人。”

知寻见她不是在说谎，轻轻点头：“那就好。”

林小媶坐在考场里，还是有点紧张。

知寻则是在教室里面转悠着，开考时，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转悠到了林小媶的身边。现在是考试，林小媶也不能说话，只能憋着不说盯着题目算。

好在她很快习惯了有一只鬼王在这里转悠，逐渐沉浸在考试中。

知寻又飘去了其他考场，她发现林小媶这个考场是中等成绩的学生。

没一会儿，她找到成绩最好的那个考场，考场的分配是按照成绩来安排的，所以还是很容易找到。

原本只是过来随便转悠的，但她发现这个考场有点意思，竟然有人作弊。一号座位同学的旁边，居然有一只小鬼正在算题，做完后就给那个同学说答案。每当小鬼算出答案，那个同学就一脸欣喜的写下。

知寻飘了进去，伸手就将小鬼抓了出来。

没想到小鬼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她顿了顿，发现一号座位男生身上有一块正散发着力量的玉牌，意识一动，钻进了那玉牌中，明白是这块玉牌将小鬼限制住了。她解开限制后，小鬼脸上的痛苦终于没有了，玉牌里面飘出一半的灵魂和小鬼融合了。

原本模样奇怪，十分矮小的小鬼，竟然长大了，逐渐长成一个二十岁女子的模样，她穿着一身古代服装。从这个打扮，知寻怀疑她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存在。

女子发现一号作座位上同学很迷茫抓着玉牌，心情好了起来。很快想起旁边的知寻，连忙用感激的目光望着知寻。

“多谢鬼王大人解救小女子于水火之中，再也不受玉牌的控制被人随意驱使。”想起昔日被谭家人驱使，女鬼忍不住抹泪。自从被封印到玉牌中，她就浑浑噩噩的，驱使她的人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别说反抗了，连自主能力都没有。

她以为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一切，没有想到会被一位鬼王所救。

当即这女鬼就对着知寻跪拜下来，表示愿意成为她的鬼仆。

知寻：“我不需要鬼仆，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女子名叫聂雪灵，曾是八百年前越朝宰相之女，然而从小体弱多病，最终还是没能撑过二十。本以为死后能魂归地府，没想被周洪兴抓去封印到玉牌中，从此被谭家人驱使。从谭秉杰到现在的谭彬，驱使小女子的人已经有十几个。”

知寻：“周洪兴是谁？”

“他是我父亲的发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钻研了道术，被人称呼天阳道人。听说他沉迷钻研道术，忽略了妻女，妻子郁郁而终，女儿也被婆家磋磨。他妻子死时叮嘱他要照顾好女儿，他便去女儿家看望，没想到正碰见婆家打骂他女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他一怒之下将那家人杀害逃亡。我爹爹还以为他已经死在路上，没有想到几年后，我没有能撑过去，刚刚被埋进坟墓，便被他召唤出来抓走，封印在一块玉牌中。”聂雪灵叹气，“后来听他们的交谈，才知道周洪兴原本重伤，后来被刚刚落榜的谭秉杰救了。”

“为报答谭秉杰的救命之恩，周洪兴才想到找一个有学识的鬼来帮他考科举，结果得知我殒命，就将我抓回去。我是父亲一手教的，又随了父亲，在读书上很擅长，应付科举轻而易举，我就这么被谭秉杰驱使着，帮助他通过层层科举考试。好在谭秉杰不算大奸大恶，虽没有多少才华，也不会做坏事，当官算是兢兢业业，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