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的心在苏澄靠近的那一刻蹦到了嗓子眼，却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荡到了谷底。

苏澄保持着亲近的距离，说着撩拨的话语，眼里却盈溢着愤怒和刻薄，毫无爱意，那一刻黎里觉得自己很难堪，她紧张地垂下头，轻轻地推开了苏澄，起身站到了一旁。

“不，不是，我来拿U盘。”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苏澄慵懒地坐回了沙发，收起了刚刚波动在眼眸的情绪，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指了指一旁的书桌，说：“桌上。”

黎里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平复一下刚刚乱七八糟的心情，顺着苏澄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只U盘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只是，只剩了一只光溜溜的U盘，U盘上的照片钥匙扣呢？

黎里转身看了一下正仰头喝酒的苏澄的侧脸，还是问了出来：“我的钥匙扣呢？”

她不想弄丢它。

“不知道。”苏澄眼都没有抬。

像过去偶尔耍赖的那个幼稚鬼苏澄，说了句此地无银、毫无可信度的话。

“还给我吧，苏总。”黎里柔声说到。

“那是我的照片，我想怎样处理是我的事！”苏澄放下酒杯，站起了身，眼里也不再似刚刚波澜不惊，她似乎对黎里要求要拿回照片很不满。

“也有我的。”黎里也有点急了。如果说苏澄注定不再属于她，那她也要留下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那可能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念想。

“黎小姐，这不太好吧，我们分手都四年了，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那么长情的人啊，这都要让我误解，你对我念念不忘了。”

苏澄将钥匙扣从兜里拿在手里，一步步走向黎里，眼里尽是挑衅和讽刺。

黎里没有反驳，她就是对她念念不忘啊！她伸手想去拿苏澄手里的钥匙扣，却被她将手一抬高，夺了个空。

“苏总，既然我们都分手那么久了，你拿着那照片也没用，还是还给我吧。”

黎里抢不到钥匙扣，又被苏澄讽刺的话语说得哑口，各种失落、惭愧、难受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瞬间被泪水侵占，说出来的话语也带着祈求。

而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几乎在瞬间点爆了苏澄的愤怒点，她一把握住了黎里想要抢钥匙扣的手腕，非常凶狠地捏下去。

“怎么，尝了尝别人的味道，发现还是回头草比较香甜？”说完，苏澄用力地将黎里往旁边一甩，没有怜惜。

她凭什么，凭什么过去弃我如敝履，如今却可怜怜巴巴地要留下一张合照？！

黎里差点没站稳，靠着书桌的撑力支撑住了身体没有倒下去，她知道苏澄被过去的痛苦的记忆掌控了情绪，或许现在是解释的机会。

“橙子，对不起，四年前，我不是……”

“不要再跟我提四年前！”苏澄怒吼过来，双手撑在书桌上，把黎里挟扣在中间，眼里迸射出来的怒火简直要将黎里烧死！

“永远都不要再给我提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苏澄愤怒地起身，背对黎里，用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她很烦自己的暴怒和反复无常，明明是自己要提起四年前，却在再次涌现四年前的片段时痛苦不已，一点都不想再触碰。

黎里感受到苏澄的愤怒和痛苦，自己也难受得手足无措。她不敢说，不敢动，却实在忍不住想要安抚此刻受伤的苏澄，她想抱住她，她想好好地跟她道歉，她想告诉她，从始至终，她只爱她一人。

可是，当黎里颤抖的手刚刚触碰到苏澄腰上的衣物时，苏澄又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用力地往门上一摔！

“黎小姐，撩人功力见长啊，怎么，先赏一巴掌再给颗糖？现在又是在玩哪一出，欲拒还迎吗？”

背部撞上门的那一刻，还有现在被死死捏住的手腕，都让黎里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苏澄的讥讽，只能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没有被钳住的手，拍打着苏澄那疯魔了般的身体。

“很痛，橙子，痛……”

“痛？！你知道什么是痛吗？”

痛是她每晚睡不着睁着双眼回忆过去，痛是她在用烟酒麻木自己后越发的悲凉，痛是她在病痛时呼喊她的名字却毫无回应！

在她经历这些痛苦的时候，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撒欢！

苏澄猩红着眼眶，眼里的雾气恨不得化成血掉下来。

疼痛使得黎里都快发不出声来了，脑袋也因为身体的疼痛嗡成一团，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捏碎在这里的时候，笼罩于全身上下的巨大压制力瞬间散开，她背后的门也被推开了。

“如果黎小姐今夜没有献身的打算，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