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苏澄放下手机，跟Alina走进了会议室。

这是几个总监在总结近一个月的工作会议。苏澄听着各部门的汇报，云窗的走势非常可喜，看来第二轮融资是肯定没有问题了，现在要考虑接受谁的融资，怎么谈条款的问题了。

“好，接下来我来说一下人事这一方面的事儿吧。”

人事经理Nina开始汇报她的工作：“近一个月，我们招纳了近40名新员工，现在公司员工总数达到了87人，根据上一个月的公司制度考核标准来看，员工总体表现都很不错，与岗位符合度较高，我们的绩效考核标准还算适用于目前的情况，但是随着公司扩张迅猛，我们的奖惩制度也要相应地做出调整。先说第一点提议，我建议缩短公司新人的转正期。”

“我们最开始招人的时候，都是三个月试用期对吗？”苏澄问。

“没错，当时云窗刚成立，直接套用了一些成熟公司的老制度，但有些条款，确实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初创公司，毕竟我们每个月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举个例子，这次推文的功臣，黎里，给我们云窗带来了这么大的效益，而且她在日常工作中都已经带了三个徒弟了，带得都非常好，虽然她前面四年简历空白，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员工啊，我们应该给她提早转正才是。”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苏澄突然神经一绷，她似乎听到了点让她很诧异的内容！

“呃……我说应该给她提前转正……”Nina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有点担心。

“再前面一句？”

“她是一个优秀的员工？”Nina的声音开始有点发颤了，咽了咽口水。

“不是，你说她四年什么？”苏澄的眼神越来越沉。

“哦，我说黎里她的简历上前四年都是空白的。”

“怎么可能？她不是在F大读研了么？！”苏澄脸色泛青，把整个会议室都熏染得气压极低。

“读研？没有呀，苏总，黎里是F大的本科学历啊。我记得很清楚，两个月前面试她的时候，我见她的简历非常优秀，但最近四年就是空白的，问她嘛，她又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们当时啊差点因为这个没录用她，最后还是Alina说她很有才华，直接拍板把她留下了。”

越来越多的问号充斥在脑袋，苏澄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笔，都快把它折断了。

“喏，苏总您看，我把这批要提前转正的人的简历都带过来了，这是黎里的。”Nina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记错，一把将黎里的简历推到了苏澄面前。

苏澄拿起这份简历，盯着上面非常显眼的“本科”二字，看着停止在四年前的年份，手止不住颤抖。

她记得清清楚楚，黎里曾将她接受学院保研的截图举给她看，她又没有离开S市，为什么没有去读？

这个女人，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继续。”苏澄突然起身，暴躁地冲出会议室，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苏总为何突然暴怒。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啊……？”Nina吓得面如土色，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儿，她的一点私事儿，Nina你继续。”Alina已经大概看出来发生了什么，明白苏澄估计接下来已无心工作了，于是继续主持会议。

……

“黎里呢？”苏澄走到黎里的工位面前，发现她还是不在，电脑也没开，于是一拍桌子吼了一声。

“她……她好像是约了博主，出去拍视频采稿去了。”

旁边的几个同事被吓到得六神无主，颤抖着声音回复，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总这样生气！

苏澄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黎里的简历用力往桌上一甩，开始给她打电话，结果打过去是关机。她才想起来，他们内容策划部有规定，在拍视频时是必须关机的。

苏澄暴躁地踢了一脚办公室的凳子，坐在桌上，捏着自己的眉头，心情难以平复。

突然，她想到了周琪，于是立刻给周琪打了过去。

“Hello苏总，快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跟黎里打算请我吃饭呀？”周琪笑着说。

“琪姐，我问你件事儿，黎里没有读研？”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周琪渐渐收起了笑容。

“她不是保研了吗？为什么没有读？这四年她干什么去了？”苏澄有点控制不住，她想知道答案。

“对，没读，刚开学一两个月，她就退学了。”

“退学？为什么？！”

“因为学校都不敢收她了，怕她死在那里！”

“什么叫死在那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周琪要提到“死”，苏澄下意识地联想到黎里在《我和地狱打了一场仗》里关于地狱和死亡的描述，涌上一些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