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上和客户吃饭喝了点，没吃饱，这不下来买点东西。”元丞月说。

左蓉蓉指了指元丞月拎着的袋子，看到里面装着泡面，奇怪道：“你平时在家就吃这个？”

元丞月说：“偶尔，平时不吃。”

左蓉蓉点头：“泡面尽量少吃，没什么营养。”

元丞月嗯了一声，说：“可是很方便。”

“这倒是，不过你家应该有阿姨做饭吧？”左蓉蓉觉得不应该，这个小区全部都是大户型，一般都会请阿姨，元丞月还住在顶楼，怎么可能会沦落为了方便吃泡面？

元丞月也不隐瞒，直言说：“请了，不住家，只白天过来打扫卫生，做个早饭。”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左蓉蓉点头表示理解，挥挥手，“那我回家了。”

“嗯，我也回了。”元丞月隔着玻璃门看着左蓉蓉的背影，心想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人听到朋友这么可怜，不应该很同情的邀请她去自己家吃吗？

大衣口袋的手机嗡嗡震动，元丞月看了一眼，是肖蕊发来的消息，叹了一声，转身回家。

第22章

肖蕊和左蓉蓉晚上陪客户吃饭，光喝酒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元丞月家里的泡面吃完了，而她只会泡面，两人又没时间等外卖，只好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输的下去买。

元丞月回来的时候，肖蕊正躺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元丞月，你再不回来，我就饿死了。”

热水临走时就已经烧好了，她踢了一脚地上的肖蕊，径直去厨房接水，撕开两桶泡面，把冷掉的蜂蜜水倒掉，换了杯热的。

“起来，喝一点。”元丞月把温热的蜂蜜水放到肖蕊跟前，转身端着两桶泡面放到茶几上。

肖蕊甩甩手，大着舌头说：“喝个屁！这单生意老娘不要了！不喝！”

“好了，合同都签完了，你快起来吃泡面，不吃就滚回你自己家里去睡觉！”元丞月声音凉凉的，她刚刚到家时吐了两场，吐完又喝了蜂蜜水，现在清醒多了，反倒是不愿配合的肖蕊醉的和滩烂泥一样。

肖蕊闻言呆了呆，好半天才从地板上爬起来，一口喝掉半杯蜂蜜水，没等元丞月反应她就风一样站起来冲进卫生间，哇哇直吐。刚喝的蜂蜜水全吐出来了，肖蕊的眼泪啪啪直掉，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她给吐干净了。

元丞月深呼吸一口气，几口吃完泡面，倒掉面汤，喝了一口饮料漱口，转身去看肖蕊。

“你没事吧？”元丞月贴着卫生间的长虹玻璃门，伸手拍了拍。

肖蕊唔了一声，接水漱口，半晌才喊道：“没事。”

从卫生间出来以后，肖蕊拍拍刚用冷水洗完的脸，长出一口气，又把剩下的半杯蜂蜜水喝了，吃了一口泡面，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

元丞月只撒了点盐包，其余的都没放，就怕吃完泡面还吐，会更难受。

肖蕊吸吸鼻子，几口吃完，一抹嘴，看了眼时间说：“我回去了。”

“回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元丞月趿拉着两只不一样的拖鞋过来，把剩下的泡面碗也处理了。

肖蕊脑袋清醒不少，身子还半醉着，她跌跌撞撞出门去，好在电梯直达，她一路撞回自己家，险些碰到了客厅的临时衣架。

元丞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明天还得早起，她转身去关上被肖蕊遗忘的大门，将玄关的大灯关掉，只留下走道的射灯，径直回卧室拿浴袍进了自己的专用浴室洗漱。

热水从头淋到脚，元丞月把头发吹得半干，疲惫地躺回床上，想着晚上碰见的左蓉蓉，叹息一声，不知不觉睡熟了，连灯都忘记了关。

左蓉蓉回家的时候，孙姨已经歇下，她把餐厅的主灯关掉，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面顶楼的灯竟然全部都亮着，摇摇头喝了口孙姨用恒温杯垫给她留的水，转身穿过客厅回房。

洗漱好的左蓉蓉躺下后却无心睡眠，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元丞月那张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天冷而微微发红的脸，又想起她居然还会吃泡面，心底那股怪怪的感觉越加强烈，酸酸的，涩涩的，像猫抓一样让人难受。

夜已深，左蓉蓉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干脆伸手去摸被她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找到四人群里元丞月的账号，她犹豫着点开朋友圈，发现只有一条直线，这才记起两人根本不是好友。

她缩在被子里，又想了想，觉得她们现在都已经坐在一起同桌吃饭了，甚至都请到了家里来，也没有必要再这么生疏，于是点了发送请求。

想着想着，左蓉蓉又有些后悔，可惜请求不能撤销，心中矛盾的她只得烦躁地丢掉手机，拉下头顶的眼罩，酝酿睡意，安慰自己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想怎么撤销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