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每次林泽和顾娅忱回来的时候身上那一模一样的味道，不禁感慨：“玩得真野。”

林泽哼笑了一声。

林泽已经打开了习题册，刚要落笔，就听见胡瑶幽幽说了一句：“注意节制。”

嘶拉……

习题册上被碳素墨水笔划了一道痕。

放学的时候顾娅忱站在二班窗户等林泽收拾好东西出来，引得不少人侧目打量。

注意到自己的alpha被外人的目光包围着，林泽拎着包出了教室直接站在顾娅忱身前。

“走吧。”林泽挡住了那些打量。

顾娅忱放下手机，跟着林泽走，笑得跟花一样，“今晚去我家不？”

竖起耳朵的围观群众：“？”

围观群众自我说服：没事没事应该就是一起学习。

林泽：“……”一些不理解。

难道食髓知味后的alpha都这么欲求不满吗？

林泽反思了一下自己，嗯……好像是的。

但是理智拉扯着林泽，“不行，明天要上课。”

围观群众：“？？”

顾娅忱瘪嘴，退了一步：“那明天周五，放学了你来我家行吗？”

林泽有些动摇。

顾娅忱增加筹码：“陈清清她妈妈带她出去了。”

林泽沉默。

顾娅忱继续：“我买了腕带。”

林泽：“？”

微不可查地一顿。

“好啊。”

周五放学，林泽跟着顾娅忱到了她家。

老旧的小区里，做的唯一不错的可能就是绿化了，尽管是野生绿化。

野生的爬山虎攀着灰白色的墙体，一路蜿蜒到三楼，墨绿灰青深深浅浅，根部是几块墙上掉下来的石灰块，几株桂花树折了几根枝桠但是还在吐着芬芳，石板路上偶尔翘起一角，行人小心避过。

这片住的都是外地来的打工的，少数的像顾娅忱家里这样没男人的，简而言之就是家里没钱的，大部分素质也不怎么高的。

走到顾娅忱住的那栋楼下，就看见一楼那家没关门，吵架声从屋内传出来：“你他妈又去哪儿了？沾了一身骚味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

顾娅忱面无表情上楼，林泽野默不作声。

这些自己家的龃龉何必要开着门传出去？

老旧小区楼的门很重，每次推开关上都有沉重的吱呀声，顾娅忱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门的那家人拉开了门，一个中年女人拎着黑色的垃圾袋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怎么不死在床上，叫你去扔个垃圾跟要你去死一样，钱钱的赚不来，活活的干不了，我嫁给你就是个操心命，呸！”

妇女看见了顾娅忱，冷笑了一声，“不像有些人家，男人进牢子了，还有人送钱送东西，拖着两个念书的也不耽误事……”

装模作样给垃圾袋系个结，“哎，就我命苦，长得这样也就能嫁给你这种废物。”

屋内传来一声男人的囫囵骂声，林泽听不懂，但是她知道女人是在指桑骂槐。

顾娅忱开了门，不冷不热地说：“姨，长得丑就罢了，嘴还这么臭，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男人不能赚钱是个废物而你是个废物的女人吗？”

妇女听见这话眉毛倒竖：“诶你这孩子怎么和长辈说话呢？真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人，坐牢的人能养出什么好东西……”

林泽打断妇女的话，“阿姨，你家孩子在厨房。”

说着手指了指妇女家里面，敞着的门正对着狭小的厨房，就看见一个半大小孩踮着脚在够台子上的菜刀。

妇女回头一看，魂直接没了一半，吓得扔了垃圾袋赶紧去制止小孩，嘴里仍不停着：“你个死货你儿子要玩刀割到了你个孬货能拿得出钱看病吗？你死床上躺着吧，老了看你儿子还给不给你养老……”

“你个娘们再逼赖嘴子老子给你扇死！”

这次男人的话林泽听懂了，但是她像没听到一样跟着顾娅忱进了门，厚重铁门把夹杂着口音的骂声都关在了门外。

顾娅忱家里很干净，装饰也很简单，林泽刚进门就看见挂在钥匙钩上的狗尾巴草环。

“这是我编的那个吗？”林泽拿起来看了看。

“对，就你给江明他弟弟的那个。”顾娅忱回答。

林泽微妙地察觉到一丝醋味。

“那天那小孩是江明哥的弟弟？”

“表的。”顾娅忱语气还是酸溜溜的。

“我记得那天你是牵着他手来着，是吧。”林泽反问。

“哪有……”好像还真有。

顾娅忱决定转移话题，转身走向厨房，“先吃饭吧，你要吃什么？”

林泽不打算放过顾娅忱，从背后抱住顾娅忱，捞起她的手，把干瘪的草环戴到了顾娅忱中指上。

顾娅忱：“这么便宜的戒指我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