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分化期的小alpha敏感脆弱，小alpha预感自己会分化成alpha，哪怕她长得比很多omega还有标致。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来，也无法反抗，但是她不知道要是她没有按照预期分化为他们认为的omega，是不是会被伤害被抛弃，这些不安疑虑充斥在分化中的alpha的脑海中，刚刚发育好的腺体第一次尝试着吐露信息素，浓郁的激素就盖住了整栋别墅。

林泽还记得当时所有的人都被她逼得离开了别墅，就连那个比她大七岁的alpha，也不敢和她的信息素正面冲突。

顾娅忱耳边的声音平平淡淡，述说着她不曾知晓不曾参与的往事，林泽唇齿间的吐息铺洒在自己的腺体上，却无一点旖旎。

林泽大概是有点累，下巴搭在了顾娅忱的颈窝里，顾娅忱没说话，只是默默释放出信息素，将林泽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想要给自己的爱人一些安慰。

林泽闷笑出声，感受着冷辣信息素里沉静的焚香味，为顾娅忱生涩稚嫩却切中重点的安慰感到熨帖。

“咳……”门被敲了两下，胡瑶掩唇，不往里面看，“老师叫我来催一下进度。”

胡瑶身后的刘亦言倒是大大方方的，“你俩别腻歪了，赶紧换衣服！”

当时顾娅忱和林泽闹别扭生脱硬拽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衣服脱得七七八八，现在整个人被林泽抱着，刚好挡住了门口的视线。

刘亦言丝毫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胡瑶眼疾手快，拉住想要往里面走的刘亦言，丢下一句「你们快点」就猛地摔上了门。

被拉出门的刘亦言：“？”

林泽慢慢松开顾娅忱，拿过内搭就开始给自己女朋友套衣服。

顾娅忱想接手，被林泽拒绝，“我喜欢给你穿衣服。”

亲手给你穿上衣服，看着你乖顺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按照我的指示，我喜欢这种感觉。

而不是无力地被他人安排无法反抗。

一步差错，结局就是天差地别。

还好，林泽想，还好我是个alpha，还好也遇见了我的alpha。

一直到了搭在天井的舞台上，顾娅忱都在回味着林泽给自己穿衣服时的眼神，那是一种复杂难言，显而易见的占有欲里夹杂着庆幸的眼神，深邃的情感沉在眼底，顾娅忱触及不到。

道具刀在外人看来，是扎进了顾娅忱的心口，顾娅忱知道这只是一把，刀锋缩回了刀柄，但是在这一瞬，顾娅忱好像看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插进了年幼的林泽的脊背，想要将她推进深渊。

舞台剧体力消耗极大，演到末尾，身为骑士的顾娅忱几乎脱力，按照安排，脱力的身体刚刚好符合最后设定。

倒地前，顾娅忱想，林泽是不是也这么累，充斥着无法反抗的悲愤。

顾娅忱突然好想，这时候走下台，给林泽一个抱抱，来弥补这些年的缺憾。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骑士被刀刺死，本该落幕收场，但是浑身浴血的女alpha，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走下台，给等在台侧准备迎接落幕后自己的林泽一个沉重的但是充满安慰的拥抱。

“对不起。”顾娅忱毫无缘由来了这一句。

林泽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好笑，轻轻拍了拍顾娅忱的背，“说什么呢，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顾娅忱没出声，她就是后知后觉地难受，就像她母亲走了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母亲了。

顾娅忱讨厌自己是个反应迟钝的alpha。

连安慰都如此不合时宜。

林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陷入了某种自责，也不去打扰，只是示意旁边的场控自己先带着顾娅忱走了。

“走了，换身衣服。”

顾娅忱被林泽拉走，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只是张了张嘴，一言未发。

换衣服的时候仍旧是林泽上手，给顾娅忱脱得只剩个背心的时候没忍住捏了一把顾娅忱的腰。

沉浸在自责和悲伤中的顾娅忱：“？”

林泽笑了，“别想了，想什么呢，你再这么想下去，我怕我忍不住。”

呆愣的顾娅忱实在是可爱极了。

顾娅忱不理解，明明自己这么严肃。

“好了，都过去了。”林泽安慰。

“没有。”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顾娅忱又说了一遍，“那个alpha来找你了。”

林泽摸了摸顾娅忱单薄有力的肩背，然后掌住了她的肩头，拇指抵在顾娅忱的锁骨上，轻轻摩挲。

“他不是来找我，他就是顺路处理事情，来看看我妈。”

顾娅忱没有说话。

林泽没办法了，“真的，我发誓，都过去了。”

顾娅忱头歪在林泽手背上，“林泽，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