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29)

韩启鸣这才放下一直张着没去碰姜清宴的手臂,边整理着领面,边冷笑而对,“该说的我已经跟她说了,你们慢慢交流。”

“韩启鸣,你让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司镜的眼神凛冽生寒,常年淬炼的威慑气势陡然显出。

韩启鸣毫无惧色,反而笑道:“我跟沐欢订婚了,就算我在临州的古玩生意救不活,但凌海的古玩市场会由我来开创,你以为你还能威胁得到我什么?”他说完,转身走进花园,暗含深意的话音散在微风里:“你们的怀疑没有人会相信,不如把一切归零,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宴席上的人感觉到这边不那么寻常的气氛,谁也没有涉足。

司镜紧盯着韩启鸣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的手臂被一双手轻轻挽住,耳边颤抖的呼吸拨动凝固的空气。

“司镜,对不起。我……”

姜清宴的解释还没说完,司镜便转过身来轻声打断。

她双手去握姜清宴的手腕,不但不见半分责怪,还充满了安慰与了然,“不要道歉,我知道不是你主动挑起的。

你比以前成长了很多,不但会从多方面来分析判断,还会在对手面前隐忍不发,所以刚才如果不是他先出言不逊,你不会那样对待他。”

她的声音轻慢,却有力地抚去姜清宴心中的愧疚和惶然。

她不顾远处的人们在用什么眼神注视着这个方向,只以姜清宴的感受为这一刻的最重要的事。

“是……”姜清宴吸着鼻子,眼里的水光不堪承重,从眼眶里跌落。

司镜抬手抹去她脸颊的泪痕,暂时忍下拥抱她的欲望,“走,我们回家。”

刚才的对峙可想而知会成为外人的谈资,司镜便不打算再回去,带着姜清宴绕着花园小径去了停车场,并把周屿叫来开车回家。

拐出酒店大门时,周屿担忧地问:“小司总,刚才发生的事情会不会闹大?”

此时的姜清宴情绪渐渐平复,她正伏在司镜怀里,听到周屿的问话也抬起眼眸。

“说不准,”司镜语气平稳,“不过就算闹大也没什么,大家不知道内情,才会猜测清宴跟韩启鸣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只要悠宁寻死的真相公之于众,大家明白清宴为什么跟韩启鸣起冲突,这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姜清宴喃喃道:“所以我们首要解决的,还是悠宁这件事。”

司镜长舒了口气,既安慰着姜清宴,也仿佛在自语:“没错。他刚才的话很猖狂,算准了我们没办法把怀疑公布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我们。

他还说,凌海的古玩市场会由他来开创,可季沐欢上次是明明白白给我承诺了这个利益的,她的立场越来越模糊了。我们要尽快查清真相才行……”

她的话为车子里的空气注入难言的忧思意味,姜清宴默声不语,阖上眼眸。

周屿打开舒缓神思的轻音乐,短暂地让她们放松。

刚进家门,司镜就不断地接到询问今晚具体状况的电话。

姜清宴从司镜的回答判断,应该都是来往亲近的朋友,给司镜的电话都是关心事态的。

她没打扰,卸了妆看着镜子里那双仍旧泛红的眼睛,选择了先去洗澡。

司镜处理完以后,跟在姜清宴后面去洗了澡。

姜清宴坐在床边低着头,冷棕色的长卷发带着湿气披在她的肩上,奶白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柔腻如脂,白玉般的小腿悠悠晃着,将黑色真丝睡裙的裙摆摇出涟漪。

司镜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她轻着脚步过去,坐在姜清宴身边。

姜清宴扭头去看她,对上她一如往昔的温柔眼眸时,忍不住弯唇而笑。

姜清宴挽着她的手臂,和她亲密地挨在一起,轻声问:“你怎么不问我,在你来之前韩启鸣都说了什么。”

司镜勾着唇,眼眸里盛着柔光,“等你休息好当然会告诉我,不是么。”

她的措辞虽是问句,语气却是在陈述。

这句话不是在问姜清宴,而是在表示她的信任。

“神机妙算的小司猫……”姜清宴眉眼含笑,抬手去弹了弹她的鼻尖,随后才敛去笑意正色起来,“他是突然出现的,要我劝你收手,不要再动他的生意,他看得出来是你在操控。

我跟他挑明了我们要知道悠宁自杀的原因,指责他难道没有愧疚,他变了脸色,说如果没有他,我就不能待在悠宁身边。”

司镜拧起眉:“没有他,你就不能待在悠宁身边?”

姜清宴点头,脸色愈发凝重:“他还说要我们不要再查这件事,悠宁不会感激我们,我们越往下查,悠宁越死不瞑目。”

她说到这里,回想起韩启鸣说这些话时的幽暗眼神,身体因愠怒而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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