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77)

【司镜:警方最新调查,韩启鸣确诊躁郁症,但在刺激悠宁自杀的时候并未处在发病时,需要负刑事责任。】

她闭上双眼,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月光照入她心底的角落,那么明亮却又那么冰凉。

她们曾一起走过被月光染白的青石板路,一起藏在被树杈围起来的狭小净地,皎白的月光照在韩悠宁含笑的脸上,也照入她那时冰封的心。

今晚的月色很美,就像她们初见时的那一晚。

只是她们再也不能共沐这抹光华。

婚宴持续到过了零点,所有的宾客都安排留宿。

司镜和姜清宴被众人簇拥着回到司镜的小楼。

醉得两眼朦胧的司镜“砰”地一声合上门,把想要闹洞房的朋友们挡在外面,引来大家大笑不止。

姜清宴红着脸先上楼,想给司镜喝点下午榨的葡萄汁解酒。

谁知刚进房间,身后便响起切尔西靴厚重而迅疾的脚步声,没等她转身看,紧跟着过来的颀长身影将她的身子搂抱着压向了墙面。

浓烈的酒气和檀香迅速侵略姜清宴的感官,司镜圈住她的腰,不容拒绝地吻住她,两个人热烈而急促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旗袍把姜清宴曼妙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司镜的手刚要往旗袍的开衩处钻,就被姜清宴紧紧按回腰间。

“干什么……”姜清宴细弱着声音嗔她,柔软的曲线跟她亲密无间。

她挑着嘴角,睁了睁迷醉的双眼,英气的面庞掺着几分天生的邪气,还用气音一字一顿:“洞,房。”

姜清宴伸出手指沿着她的下颌线抚过,咬着唇笑,“酒味太重了,手也脏脏的,先解了酒然后去洗澡……”

“我要先洞房,”司镜嘟起下唇,眯着眼睛耍赖起来,“有指套,我可以戴两层……三层!”

姜清宴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清洁方式,戴十层都有心理障碍好不好。

“司镜……”姜清宴加重又悠长地拉着语调,用正经的表情拒绝她。

小司猫开始委屈地“唔”了起来,嘴角可怜地耷拉着,“那一起洗,我都好久没帮你洗澡了。”

“司镜!”姜清宴羞得脸上滚烫,捂住她的嘴恨不得缝起来。

说得好像她们经常一起洗澡似的,实际上只不过是去年她被韩启鸣殴打致伤无法自理,司镜才帮她洗澡。

当时也的的确确只是洗澡,现在可没这么简单了。

司镜咧嘴笑得欢快,说是要一起洗,但手上也没再多动,只老老实实地抱着她。

姜清宴这才知道她那是玩笑话,不禁捏住她的鼻子严惩她的调皮。

没等姜清宴安心跟她相拥太久,她就用力抱起姜清宴往房间里走。

姜清宴惊呼着环住她的脖子,心中羞意泛起,想着待会儿怎么都得把她踹去先把手洗了。

心思还未停,姜清宴的身体便被司镜按坐在桌子上,不得不居高临下地搂着司镜。

她笑而不语,还以为司镜非要马上洞房呢。

司镜揶揄道:“是不是以为我要抱你上床?”

姜清宴的脸烧红着却没否认,低下头去跟她鼻尖相蹭,低低地“嗯”了声。

司镜弯起眼睛笑,出口的话倒是多了几分正色:“我知道身上不干净,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就是想抱抱你而已。”

“小司猫好乖……”姜清宴轻笑地用烫着的脸颊去蹭她的侧脸,将情动的讯息传递。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们穿上了相配的婚服,走过红毯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放在古代就是名正言顺的成亲之礼。

她们一路走到今天,所有的风暴都止于此,再没有人和事可以分开她们。

姜清宴眸底迷恋,双手拇指抚过司镜英气的眉眼,怀念着初见时这眉眼间逼人的锐利,心间涨满了恋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喜欢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陪你锻炼,然后你陪我画画。

这种日子好像怎么都过不腻,如果可以养一只猫就好了,它会不会跟布丁一样害怕你,可是跟你玩久了又会喜欢你,就像我对你一样。”

她说着说着就咬唇笑了,怎么会把自己比喻成猫,真是被司镜给教坏了。

“好,我们养一只猫,”司镜抬起头吻在她的唇边,宠溺地呢喃,“就叫果冻,我不在家的时候让它陪你玩,我回来了就把它丢进猫窝里。”

“果冻好可怜,”姜清宴潋滟双眸荡起笑纹,拇指指腹顺着司镜的眉心一顺而下来到她的唇中,心底的一汪温柔泛出酸苦的气泡,“司镜,我们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么……”

她们平静安稳了,可是季沐欢呢,那个本该沐浴着阳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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