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康予灿收下安朝的祝福，这一次相见，总觉得安朝哪里不同了，虽然她还是会跟自己开玩笑，可是总觉得她沉稳了好多，稳得失了往日的鲜活。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和晚言吃饭。”

“好咧！”

听到安朝明天会找自己吃饭，康予灿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叮嘱了几句后，便让安朝离开了。回到屋里的时候，赵晚言第一个走了过来，问道：“安朝呢？”

“她说有事，今晚就不一起玩了，明天再找我们吃饭。”

“嗯。”

赵晚言眼底闪过一次明了，只是她也没有多话，她也没有打算跟康予灿说自己的猜测。

安朝不愿意说，她便死也不会说的。

“安朝呢？”

康予灿没想到，康暮黎会特意过来问，眼底闪烁着的光是康予灿从来没有见过的，是期待的光。

“她，她说有事，没进来。”

康暮黎一听，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与黯然，只不过她的嘴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常年不变的一张面具。

康予灿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康暮黎突然问起了安朝。不过想想，康予灿又觉得没什么意外，之前安朝就住康暮黎对门，感情应该不错，可为什么没有联系了呢？

以安朝的性格，应该会保持联系才对啊！

“嗯。”

康暮黎应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说起来更奇怪的是，康予灿这次生日，本来说在酒店过就算了，可康暮黎却主动把别墅借了出来，让她大学里的朋友都能来。

康暮黎不喜欢人多嘈杂，这种举动实在是太古怪了。

“赵姐姐，你有没有发现我姑有点奇怪？”

赵晚言不了解康暮黎，康予灿这么问，她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但是现在她只想跟亲近的人说一说自己这稍纵即逝的想法。

“有么？”

赵晚言知而不言，看到康暮黎这种表现，她就更加笃定了，笃定了安朝和康暮黎之间肯定有问题。

“可，可能是看错了吧！”

看错个鬼！康予灿表示：你永远可以相信我的眼睛！

**

翌日，安朝请赵晚言和康予灿去吃午饭，康予灿叽里呱啦地说着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大家说说笑笑的，就像以前那样，康予灿也没察觉到安朝有什么不正常了。

“我上个洗手间。”

康予灿去洗手间后，赵晚言这才有时间跟安朝说体己话。

“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

“只是工作一下子变多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到时候你别嫌我胖就行了。”

安朝笑得像个孩子，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勉强。

“别笑了，你就不累么？”

赵晚言始终是懂自己的，在听到这句话后，安朝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只余一抹苦涩的笑容。

“等你有空的时候，跟我说说你和康姑姑的事情。”

赵晚言直接点名康暮黎，安朝就知道事情是瞒不过她的。

“嗯。”

“这件事不要跟狗子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给任何人添堵了。”

“嗯。”

赵晚言应下，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安朝，不满道：“你真的瘦了，不好看了。”

说完后，赵晚言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又给安朝点了份甜点。安朝不敢拒绝，毕竟能看见赵晚言和康予灿，心情自然好了不少，胃口也好些了。

等康予灿回来后，两人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日常话题，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我先走了，一会儿约了龙琪和陈晴和下午茶，晚上的飞机。”

“行，路上小心。”

“要常回来。”

康予灿舍不得安朝，叮嘱让她常回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康予灿总觉得，短期内，这似乎不太可能。

“好。”

安朝垂眸掩去心虚，她又撒谎了。

见了龙琪和陈晴，喝过下午茶，把礼物送上后，安朝便踩着点赶上了飞机，离开了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她看向窗外，俯瞰着眼底下的万家灯火，顿时感觉到了寂寥。她想起了康暮黎，她爱看夜景，看到这些景色的时候，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是寂寞的？

这一次，她没有见到康暮黎，在那栋别墅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进去，可是她忍住了。

何苦呢？

见了面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彼此添堵罢了。

**

春天过去了，安朝也长了点肉，在各方的劝说之下，她也没有没日没夜地工作了。有时候安朝都看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进步，在一次会议中，听到同事们讨论康暮黎有多厉害的时候，安朝才明白了。

她那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这么努力，为的就是追上康暮黎，又或者说，走康暮黎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