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想的那样，那这个训练，究竟是什么训练？

白宁光一路把少年带到了一间空旷的无人小厂房，厂房以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内部不光是墙壁，就连地板和天花板都贴满了隔音材料，踩上去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进门之后，白宁光松开少年，顺手锁上了厂房大门，满意的打量着厂房内部装潢。

“嗯，这个地方我看中好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没想到今天终于可以用了，真是令我十分欣慰。”

钟琉应不安的咽了口唾沫，悄悄往后退了小半步，警惕的看着突然精神的副队长，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之前在青云学院的时候，他就见过白宁光这样的精神状态，基本都出现在他动手虐人的时候。

今天他不但精神上高兴了，甚至还表达在了脸上，不管从哪个方面，他都觉得自己好像要倒霉了。

白宁光完全没有在意少年的心理活动，笑呵呵的看着他，活动了一下脖颈，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信息素训练？”

钟琉应很想说知道，但是他又很清楚，副队说的训练绝对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一种，于是只能摇头。

白宁光继续微笑：“没关系，不知道也不影响，其实这种训练非常简单，就是尽你最大的力量释放你的信息素，保证你自己身上只有你自己的味道，不要沾上我的，等你什么时候能完美的把我的信息素屏蔽在你的信息素之外，训练就可以结束了。”

钟琉应听到这样的要求，回想起了不久前笼罩在副队信息素下的恐惧，顿时有些腿软。

但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

他想，副队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保护好自己，没说要用信息素和副队对抗，只要蜷成一团减少接触面，多输出信息素，总能做到，于是颇有信心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明白了副队，我们现在开始吧。”

“嗯，你先把你的信息素放出来做好准备吧，我会在提示之后才开始。”

钟琉应信心更足了，想也不想催动了后颈腺体，释放信息素，把自己裹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球状。

白宁光眯了眯眼睛，轻舔了下嘴唇，没说话。

在他眼里，此刻的钟琉应正笼罩在一个满是破绽的大网中，乍一看，里面的人好像是被保护起来了，但实际上只要对信息素操作稍微精细些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刺破这层防护罩。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训练，还是不要这么针对，免得伤了少年的自尊心。

这么想着，白宁光嘴上懒洋洋地喊着“开始啦”，心念一动，庞大的信息素如巨浪波涛朝少年涌去，兜头就是一扑！

钟琉应瞬间感觉脑子懵了，信心满满的信息素护罩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犹如一艘可怜的小帆船，在雷雨天的海面苦苦支撑，随时都可能翻船。

别说把副队长的信息素隔绝在身体之外了，他现在维持住自己信息素的稳定释放都很难。

强者为尊的生物性反应让他从心底想要臣服，好像有个声音再不断的催促他说——“跪下吧，放弃吧，只要表现出顺从的一面，他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然而理智让钟琉应明白，他不能这么做，一旦他选择放弃，他就彻底失败了，于是更加努力的支撑，直到呼吸困难。

一直注视着少年的白宁光当然没放过他的小变化，在他下一秒就要晕厥的时刻收住了信息素的攻击。

狂风巨浪瞬间平息，如退潮般缓缓散去，钟琉应眼前的“黑幕”渐渐淡化，最终恢复了视力。

猛地喘了几口气，钟琉应后知后觉的感到腿软，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没坐地上。

白宁光一脸嫌弃：“闻闻你身上的味儿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家崽子呢，就这水平，我真不知道队长为啥非要把你从青云带出来。”

钟琉应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他知道想要进恒星基地很难，但并不清楚恒星基地的入门门槛具体有多高，但是从岑钊小队的几名普通队员在各方面都能轻松碾压他的现实来看，他距离成为恒星基地正式成员的标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岑钊会破格吸纳他为预备队员。

可惜的是，不管谁去问，岑钊都没有给一个足够令人信服的回答，统一答案是，她觉得他有潜力，但并不能服众。

喘了一会儿，钟琉应难得动了下脑子，觉得自己刚才那样用信息素把自己包裹的行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脑子有坑，这一次，他将信息素紧贴着自己的皮肤，给自己穿了一层“紧身衣”，上前几步。

“再来！”

白宁光嘴角带笑，方法不变，依旧是把信息素兜头浇过去，以量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