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醒目的广告牌，像是一双双掐死人不偿命的人彻底地让林有有陷入了黑暗之中。

早上八点多，护士敲门进来，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吓得想要再次打电话给顾佳的时候，林有有苍白着脸，无神地从厕所里出来。

“林小姐，你怎么又拔了针头了？昨天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救活过来的，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名，能不能看看顾小姐一路狂奔抱着你拦车送到医院的，为了她，林小姐你能不能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再来一次，别说我们这里最好的医生了，神仙都救不了你。”护士叨叨絮絮着，也不知道林有有听进了多少。

昨天顾小姐就跟疯了似的，红着眼睛抱着淋湿了的求生意志微弱的林有有进来，一路跟着医生跑，直到抢救室的门前才停下。

林有有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重新扎上的插管，许久不说话的嗓子有些哑了：“顾总呢？”

“在上班啊。”护士给林有有扎好针后，警惕地看着林有有：“我可告诉你，门口都是监控，你跑不了的，尤其是你间病房，24小时都有人盯着。”

林有有：“……”

“我说你，你年纪轻轻地寻什么死？大好的年华不好好珍惜，时不时跑去淋雨，以为自己的身体很能抗吗？你再淋一次，小心以后生理期每次都疼痛了。”

林有有目光空洞，眼睛睁着大大地，没有一丝地神采。

两年内，倒底发生了什么？

中午，抽空来顾佳带着饭盒进来，林有有向门口看去，看到是顾佳后，神情逐渐地惶恐起来，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缩在被窝里。

顾佳在桌上放下了饭盒，打量了林有有一会儿，伸手想要去摸林有有的脑袋的时候，林有有觉察到了什么，动作迅速地偏了偏头，顾佳的手僵在半空中，又自然地收了回来。

顾佳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你好点么？”

而林有有像只受伤的小兽，手脚蜷缩着，扎着手背的针管因为林有有的动作，开始倒流。

“就不能听话点吗？”顾佳叹了口气，按住林有有的手，将倒流的管子挑了回去：“等你伤好了，你想做就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顾佳真是被林有有弄怕了，鬼知道她看到林有有倒在车流量多的马路，内心有多恐慌，她也确定了这个林有有应该不是原来的林有有，玄幻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

“顾总，麻烦你了，给您添麻烦，钱我会还您的。”林有有乖顺地低下头，卷长的睫毛轻轻地扑闪着。

顾佳嗯了声，没说话了。

“您带了烟吗？”林有有在沉默中再次开口了。

顾佳声音骤冷，开始教育模式：“才多大就要吸烟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抽烟？这病都没好呢？就想着抽烟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喝酒了？嗯？不说话了？怎么，被我猜对了？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的，你就是这么报答的我的？”

林有有张了张嘴不知改说什么好，见顾佳还有说下去的样子，往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小声辩解道：“明明你前天也吸了……”

顾佳见嘀咕着，皱眉道：“你说什么？”

林有有撇了撇嘴：“没……没事。”

好凶啊……

“把饭吃了，给你带了海带排骨汤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不够吃的话，我去食堂再给你买一点过来。”顾佳把汤盛了端着林有有的面前，示意她拿着。

“我不……好，谢谢。”又怂又弱的林有有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她觉得若是她有勇气还可以再跑一次，到时候……不敢想。

顾佳应该要拿绳子把她捆起来了。

“你说，你是学英语的？”顾佳回着手机里的消息，不经意间问道。

林有有吞了一口汤嗯了一声。

“哪个学校的？”

“京都外国语大学。”林有有观察到顾佳瞬间蹙起来的眉宇，弱弱地解释道：“本……本来想报师……师范的，差……差了几分就这样了，好吧，我没好好学。”

顾佳蹙起来的眉头松下去了一点，又问道：“那你大学念得怎么样？”

“这个……这个我还是……还是可以的，奖学金每年都有的。”

顾佳看着腼腆的林有有，看来得好好查一查林有有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名流大学毕业的学生怎么会沦落到给别人做小三的地步？

“专四专八过了吗？”

“过了……我还打算考雅思的……但是现在好像……”林有有的眼中亮了亮，想到现在的状态又黯淡了下去，捏紧了汤匙：“本想还想做兼职还你钱的，但现在好像我有点还不了，我还会一点点西班牙语，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