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391)

作者:诗人达达 阅读记录

穆及桅愣了愣,不解问道:“臣听闻,沈公此次回返泽阳,带了午子阳回去,吾王有意将泽阳之公,着与午子阳。难道……”他顿了顿,定睛看着桑洛:“是臣,会错了意?”

“泽阳沈氏,历代为舒余守四泽。沈公……”桑洛说到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闪了闪:“职责未竟,还需主理泽阳之事。”

一室静默。

许久,穆及桅紧蹙着眉,左思右想却也想不明白桑洛怎的忽然就变了主意,他有些迟疑的拱了拱手,讷讷开口:“吾王,既无意在这些年诏沈公入三道门,何不让她随我……”

“她要留在一道门中,”桑洛当下开口,似是全然不想听到穆及桅后面的话,可她的话儿说了一半,却又兀自停了。

穆及桅便就在这只言片语之中,似是已然瞧出了桑洛对于沈羽之事,有了犹豫。重重叹气:“若吾王不将她诏入三道门,沈公既是泽阳之公,大典之后,便要回返泽阳,以护四泽。若她不回泽阳,而留在一道门中,于理不合,怕更要引得众臣非议。若真如此,”他上前一步,低声言道:“不若随着我,操练兵马,先领个闲差,来的更合乎礼法。”

桑洛抬眼看着穆及桅,站起身子,感激的对他一拜:“穆公知我。那便如此吧。”她舒了口气,只觉双目酸胀,心头窒闷,咳嗽几声:“劳烦穆公许久,穆公可先回去了。”

穆及桅躬身下拜:“臣告退。”转而离去。

疏儿看着侍从从殿外将殿门关上,面容忧愁的走到桑洛近前:“姐姐……为何……”

桑洛却摆了摆手:“我累得很,今日不回三道门中了。就在后面歇了吧。”

疏儿张了张嘴,本还想问怎的前些日子说的还很好,今日却忽然的就变了,可她想及这几日桑洛忧愁的样子,又瞧着此时桑洛面色苍白,又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怕她若说了,更引得桑洛忧愁,只得叹了口气,随着桑洛往后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桑洛,无法捉虫。

第180章 老臣复提当年事

一夜她都不曾睡的安稳,迷迷糊糊地总是被怪异的梦境叨扰,清晨十分醒来,却又想不起究竟发了个怎样的梦,窗外有隆隆闷雷,空气之中交杂着一抹泥土的气息,似是不久便有雨要来,可这雨来之前的沉闷,让桑洛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窒闷。她不知如此的窒闷究竟是因着这几日她心中惆怅的事情,还只是因着今日沉闷的天气,只是在这风波诡谲的皇城之中,与桑洛而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未到戌时,便有传令侍从在外叩首,只道国相玄书,大司寇虢布自寅时起,便在人殿外叩首而候。

桑洛坐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依旧觉得额头发着虚汗,眼前隐约发黑。抬了抬手,竟觉得手指发了麻。疏儿陪着桑洛及至深夜,也不曾睡多几个时辰,可她瞧着桑洛那发了白的面色与断续低喘的样子,当下便觉她并非只是因着睡的不够,怕是又要发了什么病症。想及每次桑洛那咳喘的毛病都要在春夏之交与冬日里发起来,心中便忐忑担忧。

他们在南疆数月,桑洛都不曾再有咳喘的毛病,谁曾想如今大事儿都定下,这毛病又要卷土重来。

疏儿蹙着眉低声的问了一句:“姐姐,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我去请了医官来吧?”

桑洛一直都迷糊的愣着神儿,就在疏儿说话之际,才缓缓地将目光移到疏儿面上,许久,微微摇头:“只是昨夜睡的不安稳,起的急了,一会儿回来休息便是。”她说着,轻轻咳嗽两声:“瞧你这样子,也没睡好。不必伺候了,我一人去。”

疏儿却依旧跟着,闷不做声伺候着桑洛梳洗,此时春暖花开,外头也暖和,只是听得渐起的风声,还是给桑洛寻了一件薄薄的披风披在肩头,陪着她到了人殿之中,倒了一杯热茶,便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站着。

桑洛轻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她,她也不会听,抬手将茶杯握着,轻声到了依旧:“传。”

八步金阶之下的侍从躬身一拜,高声叫道:“传国相玄书,大司寇虢布。”

殿门吱嘎慢开,一阵风吹入殿中,夹着半分的湿气。桑洛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凉,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沉着面色看着玄书与虢布躬身走到八步金阶之下,跪身叩首。

“玄相与虢卿天还未亮就在殿外候旨请见,可有什么大事?”

“臣等此来,”玄书说着,复又一拜:“为得是那媚姬一事。”

虢布也拱手言道:“臣既为司寇,按祖制,应依大定国律处置媚姬。然此时媚姬还在临都厥城,臣派人往厥城擒拿,今日派往厥城的军士回返,只道遍寻不得此人,唯在城中见大宛守军,直言吾王有令带走媚姬,臣惶恐,深知此事须向吾王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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