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599)

作者:诗人达达 阅读记录

穆及桅只道:“臣是国中狼首,身负护卫吾王与皇城重责。臣需寸步不离。”他说着,俯下身子,朗声说道:“请吾王恩准。”

桑洛微微笑道:“我知穆公忠于职守,顾我安危。大祭司自南岳而来,”她说话间将目光定在舞月面上:“又在我舒余国中,二道门内戒备森严,而我与南岳经年交好,想来,大祭司定也不会做什么反乱之事。”

舞月轻身一拜:“那是自然。”说着,对穆及桅道:“狼首大人安心,舞月自不敢伤害吾王半分。”

穆及桅却对着桑洛跪正身子,任她怎么说也是不动:“吾王身系一国安危,此事马虎不得。臣之为人,吾王知晓。便是为吾王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若吾王与大祭司的话儿不能让老臣听进耳朵,那老臣自可闭目塞听,绝不会多一句嘴。只求吾王,让臣留在此处。”

桑洛还未言语,舞月却嗤笑出声,掩口笑道:“若是闭目塞听,你又如何护得吾王安危?”

穆及桅面色一沉,却不看舞月,挺直了身板跪在房中,颇有一副怎的都赶不走的模样。

疏儿想及此前莲儿带给自己的书信,心思一转便知穆公应也是受了沈羽托付,担心舞月暗中使诈,她拿了茶壶替桑洛将杯中的茶倒满,浅浅一笑:“吾王,穆公一片忠心……”

“你二人,”桑洛打断了疏儿的话,低垂着眉眼,说道:“倒是有来有往,相得益彰。”

疏儿当下住了嘴,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一旁。

桑洛叹了口气,只道:“既如此,穆公便留下。反正国中之事,总也要说与穆公听的。”她看了看舞月,对着她抬了抬手:“大祭司,以为如何?”

“舞月,但凭吾王安排。”舞月摘下面纱,将它放在手中细细地叠了,轻声言道:“疏儿姑娘,我知道,对吾王衷心至极。昔日南疆,吾王有难之时,不离不弃。狼首穆公,几十年征战沙场,算是舒余国中第一猛将,二位,皆是吾王身边难得忠心的人。”她说着,弯唇一笑,一双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看着桑洛,言外有意地说道:“舞月是有些本领,吾王知晓。而疏儿姑娘与穆公,却未曾见过。在这舒余国中,见过我本事的有三人,牧卓,吾王,还有……”

舞月说着,却并未将这第三人的名字说出来,只是对着桑洛一笑,瞧见桑洛微微变了面色,便即又道:“吾王身边的忠臣良将,用心良苦,算是故人交情,这面子,自然要给。”

桑洛何等聪明,早在穆及桅开口之后,她便猜到了一二。而舞月亦算极有眼力,只是听着她与疏儿说了一句话,便猜出了分毫。她面容一窒,沉声言道:“时候不早,无须左右而言他。”说话间,对着穆及桅与疏儿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舞月笑道:“我知吾王怕是与那人生了什么嫌隙,可我今夜要与吾王说的事儿,却与此人脱不开关系。今夜,只怕吾王不想提,也要提一提。”

桑洛眉心一蹙,冷冷地看着舞月,便是穆及桅与疏儿,都慌得抬起头看着她。舞月仍旧只是淡笑,缓缓开口,轻轻吐出二字:“泽阳。”

“你是何意?”桑洛警惕地看着舞月,可她从舞月面上看到的只是笑容,竟看不出任何狡诈之色。

“我知吾王已然寻一人寻了许久,苦无所获,而此人,除却与舒余牵扯众多之外,与我南岳,也颇有渊源。”舞月敛了面上笑容,吁了一口气,目光定在桑洛面上:“蓝盛。”

桑洛盯着舞月,只是这样看着,却不着一字,舞月弯弯唇角,复又说道:“吾王应知,蓝盛生母洞黎琢清,是我南岳中人。而吾王有所不知,洞黎氏,本是我南岳望族,在三代之前,一直在国中领蛊司之职。”

“蛊司,”桑洛沉吟片刻,“我听闻南岳蛊司,是个极为隐秘古怪的官职,昔年,在你国中的地位,甚至于大祭司平起平坐。”

“正是。”舞月点了点头:“南岳为山民立国,地处深谷丛林之中,终年湿热,毒虫怪草极多,而蛊虫之术,历代相传,其间,更不乏匪夷所思的诡秘手段。昔日辰月教时,吾王,也曾窥得一二。”

桑洛被她如此一说,想及当年事,脑中忽的闪过那一夜在颠簸的马车上,那顺着沈羽的鲜血流出的白色蛊虫,眉心微蹙,便即开口:“若做这般想,当年,蓝盛对你南岳蛊虫的熟悉,看来并非只是因着他曾率军入过你南岳国中这样简单。”

“他如此说,那吾王便可当他说的是真的罢。”舞月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国中出了事情,我们,怕也被他蒙在鼓中。”

桑洛古怪地看着舞月:“南岳国中,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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