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640)

作者:诗人达达 阅读记录

桑洛面色一沉往后微微一退,推开了沈羽的手:“放肆!”

沈羽目光忽闪,震惊讶异的看着她:“你……你的……平安扣呢?去……去哪了?”

桑洛一愣,旋即嗤笑,满目皆是毫不在意:“丢掉了。”

“丢掉了?”沈羽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中当下便浸满了泪水:“丢掉了?你……”沈羽惨淡一笑,疲惫的坐在地上,眼光黯淡低垂下头:“你一定是有意这样做的是不是?洛儿……你何苦要做的如此决绝……这半年来,我与你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与你见过的面,少之又少。我星夜赶路一刻不停,只是想快些回来见你。我……”

“沈公可还记得,你我在此,谈的是国事?”桑洛瞧着她那样子,心中已是疼痛难忍,只得冷声打断了沈羽的话,“若你要说这些,那便回返你的狼绝殿中去吧。”

“洛儿……”沈羽的头埋在膝间,双肩微微地抖动:“我知你绝非无情的人,若你觉得如此罚我心中会舒服些,我可甘之如饴。只是,你与我,定要如此说话吗?”

桑洛没有答她,只是站起身子走至阶下。抬头望着上面的王座,威严,却孤寂。她双手交握,紧紧地掐着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的眼眶之中的泪掉落下来:“我与沈公,同在皇城,同为舒余,皆有心中抱负,该明白今日我留你在此,是因着及城之事,国事不可一日懈怠,若公还有及城事,可接着说,若没了,便早些回去吧。”

“我知你不想听我说的这些话。”沈羽却没有动,依旧低垂着头,瞧不清楚是怎样的模样,“我……只是心中难过,有许多的话想与洛儿说,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听我说。”她抬起头,红着眼眶,面上满是泪痕,却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把心中的痛苦压了下去,哑声说道:“好,吾王想听国事,臣便与王说说国事,及城事大,昆池早有预谋,臣之所见,诡术怪异,需早寻破解之法,若寻此法,还须尽快遣人往无忧去。臣在中州……”她说着,不免又要提到陆离与风灵鹊,停了停,又道:“臣在中州之时,曾遇无忧昆冥翼使风灵鹊,篆伯与我提到,无忧一族自先王女逝后,一族事物皆由昆冥翼使代为管理,昆东之事,少不得要询问她。而今风灵鹊与……与陆离驭龙往东,追寻蓝盛踪迹,遥遥万里已有许久不知踪迹,吾王可寻哥余族中人代为传信哥余阖,若能带回她们,或可大有助益。”

“此事可行。”桑洛微微点头,并未转身看她:“还有么?”

“还有……”沈羽闭了闭眼,却怎的都压不下心中的担忧焦虑:“舞月之事,臣心中忧虑。她在皇城居住已过三月,早已违背舒余国律礼法,如此想来,定有大事还未办完。而此事,吾王却让穆公与疏儿三缄其口,看来也不想让臣知道。可蓝盛之事,究竟是否与我有关,抑或是与泽阳有关,在臣心中盘桓太久,”她重新跪正身子,再拜叩首:“臣,想请吾王,为臣解惑。”

桑洛心头一颤,她知沈羽总要问道此事,而此事,也只得由她来答。可她即便是到如今,也仍旧举棋不定,舞月之求究竟会否是个圈套,她真正想要的是否与沈羽有关,这一切,如同隐在迷雾之中,任她如何去想去查,都查不出端倪。若将此事告知沈羽,以沈羽的聪慧勇武,洞悉舞月的诡计自然似乎绝好不过的计策,可她又该如何同沈羽明说?

告诉她南岳一国,求她祖父琼公的龙血长剑,便会万代归附,而她桑洛作为一国君主,为舒余大业,便让狼首穆公掘了泽阳琼公墓?还是诓骗她,让神工坊三月打造了一柄假的长剑,为的就是揭破南岳诡计?这二者任选其一,前者无情,后者无义。可即便桑洛不在意做个无情无义的女帝,她又能真的忍心让沈羽以身犯险?

桑洛踟蹰许久,又许久,久到沈羽已在地上跪的周身发麻。

“此事,你总会知晓。时候不早,公自行回返狼绝殿吧。”桑洛言罢,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迈上阶梯。可只迈了一步,沈羽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我还有些话,想与你说。”

桑洛的步子停下,不忍再拒绝,只是静静地等着。

沈羽站起身子,望着桑洛那纤弱的背影,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涯。

“泽阳一族,世代忠于舒余,赤胆忠心,从不贰主。臣,泽阳沈羽,自幼习武,十六岁夺狼首之位,倏忽四载过,纵马提枪陷阵破敌,坚壁清野鲜有败绩,臣亦曾率五军浴血奋战不舍昼夜,收东余十六城,退大羿于泽外,诛乱党,杀邪佞,更曾抗龙祸于祁山,战黑龙于中州,白骨黄沙之中,决胜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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