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845)

作者:诗人达达 阅读记录

却在此时,门声微响,沈羽端着一个托盘悄着步子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回身却见桑洛正坐在桌边,便是一笑,快步过来将手中的物事放在桌上,便蹲在她身旁抬头瞧着,拉了她的手亲了亲柔声说着:“我想着趁你还睡着,去将药给你端来,怎的这就醒了。”

桑洛俯下身子,捧着她的面颊捏了捏:“我以为时语忘了我,还在与他们议事。”

沈羽粲然一笑:“怎会忘了你,既说了你醒来便会瞧见我,自然要早些回来陪着你。”

桑洛拉了拉她:“起来。”

沈羽却依旧蹲着,顺势将头靠在她膝盖上:“不起。”

桑洛瞧着她这样子有趣,便笑道:“怎的睡醒一觉,我的时语却成了个稚子顽童?还耍起赖了?”

沈羽偏过头闭上眼睛,如释重负地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时语心里高兴,见到了久未见到的人,想到了苦思不得的法子。”她说着,又抬起头笑意盎然地看着桑洛,那样子真是宛若个开心极了的稚子一般:“洛儿,阿玉姐来啦!”

桑洛目光温柔地瞧着她,露出一抹如日光般柔和宠溺地笑:“瞧起来,你心中的那一件旧事,说开了?”

沈羽点了点头:“不仅说开了旧事,我们几人还想出了个好法子。”

“好法子?”桑洛目光忽闪,又拽了拽她:“起来,好好与我说。”

沈羽笑着起身坐在桑洛身边,揽着桑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想听?”

桑洛点了点头,沈羽从背后揽着她抬手端起桌上那托盘之中的药碗:“把药喝了,我好好和你说。”

桑洛闻着那药味便又蹙了眉,往沈羽怀中靠了靠:“我无事,为何又要喝药?”

“你的伤才刚好,便就舟车劳顿一路从皇城来此,路上这一月从未好好休息,医官说你操劳过重,而这西余的天气阴晴不定,白日里热的很,到了夜中却寒凉,你本就身子虚,我怕你伤刚好些咳喘的旧疾又来,便让他先开了方子,给你补一补气血,防患于未然。”沈羽柔声哄着:“是以从今日起,洛儿每日都须得喝上两回才行。”

“我睡了一觉,已觉得好多了,”桑洛皱着眉:“不要喝。”

沈羽笑了笑,又指了指托盘之中的另一碗:“我知洛儿定不会这样容易的就应下,便让疏儿熬了两碗,陪你喝。医官与我说,他开的这方子宜补气血,还可强身健体,我也能喝的。”她说着,坐正了身子,将一碗放在桑洛手中,又径自拿了另一碗,煞有介事地与桑洛手中的碗碰了碰,竟还道了一句:“臣敬吾王。”言罢,仰头便将那一碗药喝了下去。

桑洛瞧着她那样子,虽手中这药是苦的,心中却是温暖柔软的,只是轻叹一声,不再与她拗,将那药喝了下去。刚将药碗放下,沈羽便将一杯水递了过来,舒展开眉眼瞧着桑洛将水喝了,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桑洛微微蹙着眉,颇一副委屈的模样瞧着她:“如此,可能与我说了?”

沈羽柔着目光看着她,这才说道:“引蛇出洞。”

桑洛愣了愣,却又是微微一笑:“瞧你这样子胸有成竹,那沈公便与我细细说一说,这蛇在哪里,洞又在何处?”

此时天色已然全暗,疏儿带着仆从们进来点了灯,又换上一壶热茶。而沈羽却将一旁的棋盘拿来摆在桌上,搬着凳子坐在一边,拿了几颗黑棋摆了上去:“此处,是及城,此处便是落日关。眼下咱们在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讲棋子摆放整齐,“洛儿且看,若是咱们要从大宛往落日关去,途中三日,经雪原戈壁,毫无屏障,唯有这一条官道行驿。若落日关已成昆池囊中之物,那落日关中的五百守军,势必已吃了亏。诡术虽可惑人心智,但他们若想要知道咱们的动向,却须得让自家的斥候在这雪原一带窥探。”沈羽的目光炯炯,犹在说起这军中布阵之时更显的神采奕奕,她抬手点了点棋盘上那落日关与大宛的中间一片,“就在此处,定是他们重重防范之地。这些斥候也好,诡术使也罢,总要想法子隐匿行踪,咱们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要找出他们究竟藏身何处。”

桑洛点了点头,靠在桌边,拖着下巴瞧着她,虽然沈羽一说起这些,她心中便早已明了大半,可瞧着沈羽那样子,却仍旧装作一副懵懂的模样,轻声说道:“那,时语觉得他们会藏在何处?苍茫雪原,按理来说,不该空无一人才是。”

“我问过了无忧的风翼使,她说那日夜中总觉得及城有事,除却穆公与哥余迟迟未归之外,更让她疑惑的,是两只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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