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拭去眼角滑落的眼泪，“我以为我不会那么快被抓住，起码不是现在。我以为你们不会发现我，谁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我有嫌疑。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发现的我？”

“那天去刘家问话的警官，他察觉六楼有异样，我们就去调查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我那天要是没有透过窗户去看刘家，就不会让你们怀疑，就不会那么早被抓住。也是，也是。”

黄锦宇察觉审讯员脸色不悦，也没打算再说些有的没的，笑道：“我找到他们合作后，我没有参与到杀人当中只是在背后出谋划策。我骗他们我要干票大的，需要□□。”

“□□做什么？”

“我都说我骗他们干票大的□□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杀了当年凶手的儿子。我很早就想杀了他了，但我需要他帮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所以我把他留到了后面，留了他一条狗命。”

听完这段话后，任冉背靠着墙壁，轻声道：“这就是恨意侵蚀了内心最终误入歧途吧。

他这种恨本来就说不过去，警察没有上帝视角，我们破案需要一步一步去侦查，根据线索一步一步挖出真相，为受害者报仇，为冤者洗清冤屈，将罪犯绳之以法。”

“一步错，步步错。他最开始的念头就是错的，导致了他后来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

任冉没说话，只是离开了审讯室去路原明办公室坐下。

良久，路原明那边审完了，进门就看见坐着发呆的任冉。

“任警官这是怎么了？”

“知道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因为不正确的恨意失去，换谁都会难过吧。原明，我有时在想，这个社会真的可以实现政治安宁吗？”

“会有那么一天的。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不需要因为危险付出生命，百姓能够处在和谐社会，国家也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样。”

任冉轻“嗯”。他们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比谁都希望他们守护的国家能够安定，没有罪犯的威胁。

“路队，我先走了。”任冉披上衣服，“我的事也干完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好，回去注意安全，你喝了酒别开车，不然我让你来局里蹲几天。”

任冉看着他笑骂道：“去你的，我怎么说也比路队有钱，根本不需要自己开车。”

“赶紧滚吧，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人了。”

告别了路原明，任冉出警局就上了小朱的车。

回到家的任冉倒头就睡。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心很累很累，很想睡一觉来缓解。

第11章

三月二十六这天，警察来到医院找田殷殷问话。

自昨日田殷殷被任冉发现送来医院后，她的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浑浑噩噩的。

“小殷，好点了吗？”女警官放下果篮，跟田婶打了声招呼搬了张凳子坐下，微笑道：“小殷，我们问你一点问题，你回答我们好不好？”

田殷殷双眸大睁看着女警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我们问了？”

女警官和另一名男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声问道：“小殷，你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印象吗？”

田殷殷依旧保持着瞪大眼睛的模样，但女警官从她眼里看到了恐惧的意味。

“小阳，我们先出去吧。”女警官轻轻叹息一声，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被称作小阳的男警官“诶”一声，跟在女警后面出去了。

“虹姐，小殷要是一直不回答怎么办？”小阳收起记录本，担忧的问出了最坏结果。

“等小殷缓过神吧。”虹姐探过病房门往里看，看见田婶拉着田殷殷的手轻声安抚，“人找回来了终究是万幸的事，我们做笔录不差这一刻。”

小阳不语，静静待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田殷殷不再那么紧张后，虹姐和小阳返回病房继续问话。

“我确实是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了。”田殷殷缩着脖子，身体不自觉往墙边拱了拱，“我当晚在同学家里留宿，然后，然后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就在我快到家”田殷殷声音染上哭腔，“快到家的时候，就有人把我打昏了。”

“你知道自己失踪的这几天大概身处什么地方，有什么标志性东西吗？”

田殷殷一边摇头一边回想，嘴里是无意识的说着“不知道”。

虹姐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田殷殷，等她缓过这股害怕的劲。

“我，我当时看不见，我被绑着了，被绑在椅子上，我还听见听见周围传来的女人惨叫声！”

田殷殷这句话说完，猛的双手抱住头身体缩在一起，眼泪倾涌而出。

“小殷，不要怕。”虹姐起身到田殷殷身边，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头来安抚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