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故事都是经过美化的，小说里的方零坦坦荡荡敢爱敢恨，故事外的房陵却始终不敢迈过那道坎儿，直到穆潇离开也没有。

“我和穆潇没有在一起。”房陵低头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她声音很低，能从中听出沉重的低落，“两年前穆潇就被调走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宋尧柔脱口想问为什么不联系，手却被沈青川按住了。这个世界上悲欢离合多了去了，哪可能事事完美。而且看房陵这样子，故事背后估计多有隐情，她们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包厢完全被一股浓郁的悲伤情绪包裹起来，为了缓和情绪，沈青川破开了沉默：“难么小说里的故事也都是有真实案件原型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很多了。

“大部分都有。”房陵微微皱眉，视线落在桌面上回想，“基本都是我和穆潇一起参与过的案件，但是由于涉及到某些隐私，所以有的地方我会进行一些改编。”说完她又连忙补充道，“全部都是在结案之后才进行的写作改编，没有透露丝毫案件细节。”

沈青川笑了：“别担心，改编真实案件不犯法。”

第六十七章

“怪不得房陵后来没怎么关注这本小说。”宋尧柔看着手机界面上《双生》的小说封面，好像有些理解房陵了。好结局的叫睹物思人，可她这样的只能是触景伤情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愿意《双生》被扣上抄袭的帽子，这不只是她的写的小说，也是她对自己那一段无法回溯的时光唯一的纪念。

“没想到一本小甜文皮下居然还是个BE。”宋尧柔还是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房陵不试着告诉穆潇呢？就算是失败了，也比现在空留遗憾要好的太多了。”她一贯看不得伤春悲秋的人物和故事，更何况是如此赤裸裸摆在她面前的遗憾，令人空有愤恨却无可奈何。

沈青川趁机追问：“阿尧，那么你是觉得失败比遗憾更好吗？”

宋尧柔不知有坑，一脚踩了下去：“对啊！”

“那好。”沈青川直接在路边停下车，一只手加力握着方向盘，转过头看着宋尧柔，没说话。

宋尧柔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劲儿来，心里慌乱的一塌糊涂，却还是强自镇定道：“怎么突然停车？要是一会儿被交警贴罚单了我可不负责。”

“要是真被贴罚单了也不用你负责。”难得碰上这么好的时机，就算被贴罚单沈青川也不想错过，她欺身过去，周身的气势逼的宋尧柔往车门那侧躲了躲。车门打不开，被沈青川锁住了，“你对我负责就行了。”

沈青川离得更近了，宋尧柔被逼到了角落里蜷成一团，无处可逃。

“阿尧。”沈青川解开安全带，凑近了说话，声音又轻又黏，要蛊惑她，“你觉得我们当年的事情是遗憾还是失败？”

这是宋尧柔一直想要回避的问题。她一直说不想重蹈覆辙，但是只有失败了才能叫覆辙，她和沈青川当年，果真就是单纯了当等我失败吗？

可如果真的是，她又何必这么多年耿耿于怀难以释然？人不会对一个错误念念不忘，除非它始于情不自禁，终于情不由衷，那叫遗憾。你不会对一个回家路上撞到的行人念念不忘，除非你羞于启齿没能要到他的电话号码。

宋尧柔觉得自己喉咙好像被火烤过一样，干的难受，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她艰难的努力了半晌：“或许是遗憾，但是……”

“它还没有结束。”沈青川盯着宋尧柔的眼睛，那里面好像有一簇小小的火焰，晃动着宋尧柔的心神，“我原来也以为它结束了，后来我改变想法了。阿尧，两个人的感情只有你一个人擅自作出决定是不对的。你以前跟我说两个人要互相尊重，但是你抽身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这是不对的。”

宋尧柔低着头蜷缩在角落，面对沈青川的步步紧逼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安静的不同寻常。

就在沈青川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逼的太急了的时候，宋尧柔仰起了头，整张脸上都是眼泪：“我给过你机会的。”她说，“我给过你机会的，沈青川。”

年少的时候，一个人自以为已经足够温柔，另一个却认为自己不够被重视。于是一方频频试探，却没能给另一方跟上自己步调的机会，频率不一的琴弦奏不出美妙和谐的乐曲。

“为什么……”宋尧柔抓着沈青川的衣服，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到嗓子喑哑，“为什么你没抓住，为什么……”

第六十八章

宋尧柔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做出那么丢人的举动，最要命的还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想装作酒后失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