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致的快乐中, 听到曲染说：“姐姐的自控力真差。”

那一刻, 她又羞耻, 又放纵，很想说：是你，我才自控力差。

也是那一刻，她很确定自己喜欢上了曲染。

人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才会变得柔软、不堪一击。

翌日

曲染照顾她起床。

江莱没让，自己穿衣下了床，罕见的，不用坐轮椅了。

等到了餐桌上，一家人都很震惊。

江溶更是快言快语：“堂姐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江坤慈爱一笑：“今天气色确实不错。”

陈惠里招呼曲染坐下，笑道：“是我们染染的功劳。”

江坤深以为然：“那染染请个假，在家多陪陪阿莱。”

江莱想拒绝——

曲染快一步说：“爷爷，我已经请过假了。”

一句话止住了江莱的话头。

早餐后

曲染看江莱精神不错，就带她出去约会了。

两人去了家私人影院，观看最近上映的《不染》，这电影评分很高，讲了对姐妹的故事，无意间看了简介，就莫名吸引她。

电影快开始了。

屏幕下方一行小字：【谨以此片献给姐姐曲染。】

竟然跟她同名。

曲染有点尴尬，暗暗想：希望江莱不要看到。

但江莱看到了。

还说了出来：“这个姐姐跟你名字一样。”

曲染嘟着嘴道：“别说话，电影开始了。”

江莱便不说了。

她对电影兴趣不大，相比电影，更喜欢看曲染丰富的表情变化。

曲染哭了。

应该说，她一直在哭。

当电影一开始，第一个镜头，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黑暗屏幕里传出来：“我的姐姐叫曲染，她是天下最好的姐姐……”

曲染便哭了。

眼泪一直掉。

江莱get不到泪点，哄了好久，也没把人哄好，就说：“我们不看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买好玩的，好不好？”

曲染不说话，就一直哭，还扯着江莱的衣服擦眼泪。

换个别人，江莱在她哭的第一秒，就走人了，更别说让她拿自己衣服擦眼泪来，但谁让是自己媳妇呢？

只能宠着了。

曲染整个电影都在哭。

等电影结束，眼睛红肿，嗓子都哑了。

江莱听她说话，浑身不适，就说：“你别说话，我让人给你买护嗓子的药。”

她给老宅的人打电话。

出去时，外面人很多，好多人都在哭，一边哭，一边骂：

“强奸犯就该死！”

“现实中也是，为什么强奸犯都是坐几年牢，这么小的犯罪成本，才导致那么多事件的发生。”

“国家法律真的让我很失望。”

“女人尤其是女oga在这个世界太弱势了！”

……

类似的声音很多。

也有人很理智，认真解释道：“国家这么判刑，肯定有它的道理。你们想过吗？如果强奸重刑，好，假设是死罪，抓到就是枪毙，那么，你们觉得被强奸的女性还有几率活下去吗？既然是死刑，好啊，那就先奸后杀！这种后果，你们想过吗？作为女性，站在我的角度，我也认为这种罪行判刑太轻，但法律要留有余地，这个余地，不是给那些坏人的，而是给受害者一个生还的机会。”

有人嗤笑：“照你这么说，强奸罪不判死刑，还是为了保护受害者咯。真可笑。”

也有人说：“虽然可笑，但细想之下，我细思极恐。”

他们议论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曲染又开始哭。

归根到底，还是女性及女oga处于弱势的地位。

“别哭了。”

江莱拍拍曲染的肩膀，安慰道：“只是个电影。虚构的。”

曲染摇头：“你没看到吗？这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江莱：“……”

好吧，她没看到。

两人顺着人潮往外走。

忽然，人潮中一个女人看了过来。

曲染跟她对视一眼，心里一阵剧痛。

同时，钟秋的心也感觉到了那阵剧痛。

这些天，她一直来看这部电影，听姐姐的名字从每个观众嘴里说出来。

他们同情她、敬佩她、怜惜她、怀念她、铭记她。

她想她以这样的方式永远地活下去。

“怎么了？”

尚黎忙扶住她，满眼关心：“哪里不舒服？”

曲染摇摇头，没回答，目光在人潮中寻找那个女人的身影。

但没有找到。

她在人潮中晃了一眼，就消失了。

曲染出了影院。

江莱扶她上了车，拧开水，给她喝：“你刚刚难受，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还不舒服吗？算了，我带你去医院。”

她说着，看向驾驶位的司机，就吩咐了：“去医院。”

司机一直等在车内，立刻就应了声，发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