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抛弃主角后[快穿](564)

——是岁意欢,把她曾赠予的那春色,种在了这里。

伫立在这熟悉的景色前,苏明绣想起上一世,自己误入此地时的画面来。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岁意欢曾经为她做了多少,也不记得两人曾在秘境里的抵死缠绵。

所以在看到这角春色时,只觉得眼熟,随后还猜测,或许这个种花的神秘人,是魔渊难得可以心平气和沟通的存在。

不过后来,因为后续的相处经历,她改了主意。

“谁准你擅闯此地!”

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压着薄怒的声响。

比这声音更快的,是苏明绣脖颈上那条黑色颈圈上延伸出去的红丝,尽皆被对方攥在掌中,只指尖随意一勾,她就身不由己地倒飞向对方所在,连脖颈都主动送到了那微凉的掌心里。

扣紧的指尖因为看到她的正脸,而稍稍停了一刹,足以让前方那片幻境里的花之精粹都瑟瑟发抖的杀意忽然凝滞。

岁意欢终于看出来先前隔着魔石画面看到的这幅面庞为何是残次品了。因为有拙劣的东西,覆盖在这张脸上。

她拇指微动,不自觉摩挲过苏明绣的喉咙。

……为什么是她?她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而被她掐住脖颈的人,如被握在掌中的小雀,此刻连眼帘都没有抬,浑身抖了抖,像是害怕到极致,声音也跟着微微颤抖:“我、我是被安排到此处照顾花儿的,看这里有扇门,以为门后也是我要照顾的范围。”

岁意欢抿了抿唇,宽大的玄色袖子垂落着。若非指尖的力道松了许多,谁看到这画面都会以为她是想要这人一点点窒息而亡。

她终究还是松了手,任由面前这个伪装过的女人好整以暇地站着,“那人没告诉你,门后不可擅入?”

被询问的人肩膀又抖了一下。

像是被她吓到了。

岁意欢转开目光,没再追问下去了,只冷冷道:“滚吧。”

但在她跟前,一直垂着眼眸的人,却很轻地说:“说过了……”

在这位新任魔尊还未发怒之前,苏明绣的目光从她的绣着红色暗纹、花边复杂的衣角逐渐上移,眼睫微微抖着,像是想停驻在她艳丽衣裳上的蝴蝶,等那双黝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眸跟岁意欢对上时——

黑石坞的主人眼睁睁看着眼前这胆大包天、潜入魔渊的修者唇角一勾,硬生生将这张普普通通的脸笑出了一股雨后初霁的清新感,甚至还有日光倾城的明艳。

“可我说,我最擅长侍弄花草,本能就会被那些长得好看的花花草草吸引,所以情难自抑,推开了门。”

她终于和岁意欢的目光对上,唇角的笑容不减反增,明明用的不是本来的面目,却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

下一息。

岁意欢眼睁睁看着她如凡间的菟丝花,柔若无骨地抬起手,胆大妄为地顺势攀上自己的肩头,凑近时声音如幽兰,身上那股花香味随着她开口,悠悠飘进魔尊的鼻尖:“现在我看到最漂亮、最让我心动、想要采撷的那一朵娇花了——”

“尊上可愿开开恩,让我来照顾她呢?”

她离得那么近,分明脖颈项圈的致命红丝还被缠在面前人的指尖,随时能被发怒者夺去性命,可是岁意欢却呼吸一停,觉得快要窒息的人似乎是自己。

第224章 原来我才是主角(20)

苏明绣被岁意欢的黑风卷入绣中,再出现时已经在黑石坞那高塔内,见到四周暗黑系的布置、连隔绝空间的薄帘都用的暗红与黑,只觉这屋里真是沉闷不已,叫人透不过气来。

方才被她占了便宜的魔尊本尊面上看不出丝毫变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彼时屋内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她神情冷淡地朝苏明绣宣布,“即日起,你就在这里替本尊收拾屋子,做洒扫小婢,膳食自有人送来,平日行走不可踏出屋门一步。”

她的话语也很冷,就像左耳上仍旧佩戴的那枚小雪花一样。

若不是苏明绣知道那雪花有一半都变作美丽的春景被藏在岁意欢不许旁人擅入的禁地里,这会儿真以为她封心锁爱了。

现在听到这种话,修者也不恼,只往那长长的桌案边看去,顺势倚靠下来,目光朝着那些记载影响的魔石、以及魔渊的通讯书信上瞥了眼,不感兴趣地挪开,看向那道伫立的、沉默如雪夜松柏的身影。

“我看这屋里也无旁人,尊上特意将我带来此处,莫不是也对我动了心,想金屋藏娇?”

岁意欢:“……”

本来她就很怀疑苏明绣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东西,现在发觉她戏这么多,心中的猜测便越发偏向肯定。

可是,如果真的是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又为什么没有那些质问、愤怒,也没有找自己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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