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芷垂眸，她早有猜测，此时此刻只是被证实了而已。

“养成凤凰什么的，天底下也就你一个了吧。”哪吒找准对应的地点，开启阵法：“喏，到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我成为了天界代理人也很忙的，下次再见指不定小凤凰都长大了。”

苏芷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恭送代理人。”

哪吒表示吃不消地摆了摆手，转身消失在虚空之中。

视线转换，苏芷带着小凤凰来到了幽冥殿。

冥界几乎和修罗界的遗址一样荒芜了，遍地除了幽魂就是鬼兵，他们机械性地重复同样的动作，把本就阴森的地方承托的更加恐怖。

不过苏芷已经是见多识广的人了，面对这些还不足以畏惧，只是迈步走向悬挂着“幽冥殿”三个字的恢弘宫殿。

冥界的配色十分暗沉，缺少活力，怎么看都与夏竹的性格不符合，苏芷带着小凤凰逛了一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冰谭处。

小凤凰“啾啾”叫了两声，然后就乐颠颠地挣脱苏芷的手跳入水里，让苏芷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夏夏，你没事吧？”潭水冰冷刺骨，上面飘动的寒气都让人难以忍受，苏芷有些担心小凤凰的现状。

“啾啾啾啾。”

欢快的声音从寒潭的另一边传来，看起来依然活力四射。

苏芷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寒潭周围的灵气十分充沛，也难怪小凤凰会十分开心。

凤凰本就是沟通天地之物，灵气对它们十分重要。

苏芷索性也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开始沉下心来静心修炼。

薄雾涌动，冥界的未来将在这一夜之后发生巨大的改变。

——

苏芷是被一个巴掌拍醒的，她从冥想中脱出，一个两三岁的奶娃娃咧着嘴冲她笑，没长齐的牙笑起来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但是苏芷的心莫名跳动了一下，她握住娃娃的手，轻轻地问：“……夏夏？”

“啊啊！”奶娃娃学着她的口音回应她的话，大大的眼睛弯弯地，像极了笑着的夏竹。

苏芷忽然明白过来，夏竹在作为神迹人时拥有的初灵体，在随着她的修炼以后就融入了身体，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而凤凰也是，随着修为的提高，她就会修炼变大，甚至可以找回记忆。

于是参加会议的阴阳师们，再次看到了据说已经有心上人的苏代理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开会！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奶娃娃萌萌哒拍手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少人趁着苏芷不注意的时候捂着脸转头“吭哧吭哧”地笑。

『苏代理人是另择良人了？孩子都有了？！』一个人在私下拿着手机发消息。

『谁知道啊，就算是她生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啊！你以为代理人是什么神奇物种吗？！』

『emmm……话说苏代理人的那只小鸡崽呢？好像自从小娃娃来了之后就没看到了。』

『对啊，而且小鸡崽和孩子都叫夏夏啊，难不成……』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你没有。』

『请你们住脑好嘛，好好听苏代理人的知识点，都会背了吗？回去要考的！』

此话一出，群里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然后苏芷就感觉到原本低头发消息发的欢快的人齐刷刷地抬头盯着她看，一个个拿出纸笔记得认真。

苏芷：……？

就这样平淡相处了一年，苏芷在夏竹生日的那一天回到了高中时租下的公寓门前。

当时她一醒来是在夏竹的宅子里，又因为各种事情没有询问这间屋子的事情。

苏芷借着法术进入房间，才发现这里还一如她离开的那天一样，每一个家具，每一个杯盏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玻璃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放了一个文件夹。

苏芷放下小凤凰打开一看，发现是购买这套房子的合同。

她一时间有些愣怔，没发现她放下的小凤凰开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看看那个摸摸这个，不亦乐乎。

忽然间，她在爬到床上后，在床头看到了一个合照。

合照上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女生，穿着高中的校服，站在镜头面前露出笑容。

左边的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愉快，右边那个笑不露齿，但眼底也是飞扬的快乐的神采。

小凤凰呆呆地盯着相框，脑海中不断闪过零碎的记忆片段，让她的脑袋剧烈的疼痛。

“你是不是数楼梯了……”

“我喜欢你……”

“我愿意……”

“我爱你……”

床上瘦小的身形开始逐渐拉长，身上的衣物被撕裂，她痛苦地抱着脑袋，无助地发出哭喊声。

苏芷听见哭声立刻窜了起来，冲向卧室，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