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芷只是在进出厨房的不经意间观察澹台馡的神情，真的坐到她对面，就不敢再乱瞟了，“听小姐的。”

“除了之前说的会议，下午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就是日常上来的文件处理，公司系统递交到我这里的有八份。”

“嗯，”又翻了几页杂志澹台馡才抬头，“你呢，今天要外出吗？臧氏那边有没有需要你安排的？”

“今天要回老宅，就没安排其他的事情，况且秘书今天会到楼上正式适应工作，她们还不太熟悉顶层的工作节奏，预计还需要熟悉一个月才能把工作状态恢复到之前有两个助理的时候。”

澹台馡蹙眉，“两个助理？”

“啊，对，”又要说到让澹台馡不开心的话题，臧芷停顿了好几秒，“之前季海之被辞退了，马上我也要离开澹台集团，小姐你可能要适应几个月才行。”

澹台馡紧抿着嘴，光想着要来个人顶上季海之的工作，鲜少去想臧芷离开的问题，左右手都换了新人，她肯定是用不惯的，臧芷离开已然成了定局，臧元纬点名说让臧芷继承臧家的印章，臧家就这么个女儿，肯定是要回家主持大局的。“问问之前的秘书有没有意向回来工作。”

关键岗位的工作伙伴，总是旧的比新的好用，能适应她的工作风格和节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澹台馡办事谨慎，从来都是逢场作戏，没跟别的人深交过，除了工作的交流，别的决不多嘴。顶层除了臧芷，别的秘书们就算是干得出色，一年合同期到了，要么被分配到别的岗位，要么拿着高昂的辞退补贴离开澹台集团。那些还在澹台集团的前任秘书肯定比新秘书靠谱。

“好的小姐，我马上给人事部发消息，让他们调出以前秘书们的资料，如果有符合人选的，重新经过考核直接输送到顶层。”

嘴上说好，手上也拿出手机开始行动，臧芷自己知道，当澹台馡说出在这个关键时刻启用以前秘书的时候，心里糟糕透了。新秘书可能还是个小白，但至少跟澹台馡的关系干干净净，以后臧氏重新开张，正式回归达勒市之后，她们肯定会挂着‘未婚妻妻’的名分对外出席各种活动，小馡总的新秘书是没法子成为金钗的，可是以前的，用过的，谁知道有没有跟澹台馡睡过？还说以后要用Beta，再也不用Omega了，澹台馡可真是爱骗人！那张嘴真是……想撕烂它！

想到以前澹台馡可能跟那些秘书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她的心脏就不断收紧，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那澹台馡在情.事上对她的那些习惯，有跟几个人跟她一样尝试过呢？

牙齿慢慢用力，上下咬得死死的，再想下去，她也会疯掉的。澹台馡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呢，自己的心搞清楚了吗？她跟十二金钗相比较，在澹台馡的心里真的有区别吗？

“嗯，成立秘书室，如果已有的人手无法支撑现在的工作强度，就招新人，优先Beta，先内推再对外招聘。让人事部盯着点新旧秘书的表现，在你走之前给我指定一个靠谱的暂时直接跟我对接，跟她们说清楚，只是暂时，新任总助，只能是Beta，男的最好，能打能抗那种，还能兼个保镖。”

“好的小姐。”澹台馡要求也太高了吧，除了要人家忙着动脑子，还想着能兼个保镖。不过澹台馡不让Omega接任她的工作，也让她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澹台馡的初衷是为了面子还是真心要断掉十二金钗，这都是件好事情，于她，于自己。

“早上让那两个女秘书上来报道，看个眼熟，然后把你今天的工作都分给她们，上午指导，下午放权，明天验收成果。”

臧芷的表情有些为难，“小姐，这不妥吧？”让刚上手的秘书接她的工作，就等于是让小学毕业生做高考题，一脸懵逼，超纲。

“该放什么权不放什么权，你有分寸的，芷儿，你走了，我必须另起一个心腹出来，还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换血，这本就是个艰难的改变，不要惯着她们，也不要惯着我，没有压力，人是不愿意成长的。”

臧芷没想到澹台馡能规划到这么后面，她澹台集团和新臧氏两头跑，都只是短线作战，完成好每天的工作，至于之后的事情……澹台集团她听澹台馡指挥，新臧氏听她父亲指挥，如果要她来做这些筹谋，她未必能达到他们的高度。

“吃完了，我上去化妆，你收拾好了餐具出去启动车把空调打上。”

澹台馡走了，臧芷麻溜地收拾好坐进驾驶室，在澹台馡还没下来之前直敲方向盘思索，她真的要离开澹台集团了吗？在澹台馡明确说出要换一个心腹之前，离开只是个动作，在澹台馡说出这番话之后，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离开，是从彼此的生命之中剥离到这一部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