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有恨+番外(79)

作者:来者不拒 阅读记录

她无法忘记,当自己闭着眼时,那双手,在自己头皮间温柔摩搓时,心里那微妙的感觉,热水的雾气,肥皂的香,以及那被晌午阳光晒干的毛巾,似乎都早有预谋,也皆是细节里的帮凶。

每一个极端的,厌世的,不爱活着的人,往往都更容易感受到生活赋予他们的感觉。她终于明白这一路的别扭和莫名的空落,到底是为何。在她的世界里,人始终可以换成另一个人,可感觉,却也始终无法代替。

这还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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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作品,应该是我从一个少年到成年人后文风的一个转变。

不再纠结,不再犹豫,不再只懂得爱别人,要时刻记得爱自己,而以前,我习惯了描写的渣攻与痴情受,这次,会反其道行之。

也许我唯一改变不了,应该就是虐了~

第30章 无巧

而此时,位于上海马斯南路一栋西班牙式的花园洋房中,两个同样身着青衫,面色均由油彩涂抹成了风华卓著的青衣,正在饭桌前,高谈阔论,笑语嫣然,虽是气派的洋楼,西式的餐厅装扮,这可餐桌上,仅有四碟中式的下酒小菜,青花瓷酒壶里装着香气四溢的桂花黄酒,正用热水温着,无一不显示出,这主人,定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酒至三旬,两人揽肩搭背,不禁一起哼起了那年同台的贵妃醉酒。

“梅大哥,一别数年,想不到,你竟一点都没变”白鸢抿了口桂花酿,看着桌上的菜,不禁笑道“我还记得,你当年为了保护嗓子,这油炸花生米,是一口都不吃的”

“可是你爱吃啊,我专门让人准备的”梅鹤鸣眯起眼,看着白鸢近在咫尺的容颜,似乎也回忆起了那一年,那时候,他受张少帅之邀从北平赶往沈阳给张作霖演出祝寿,当他吃过接风晚宴,一个人在大帅府中闲逛醒酒时,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一个身着单薄戏服的女孩,正跪在院子里的杂草间,脊背挺的笔直,关东的早春寒风凛冽,她似无感一般,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跪着。

起初他以为,这是个做错事的丫头,后来他才听说,这是张大帅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是个从戏班买回来的戏子,出身低贱,在帅府里人尽可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少帅,故而总是被罚,在冷夜里跪上一两个时辰,已是见怪不怪了。

梅鹤鸣是个唱戏的,是誉满中华的名角,他虽不喜戏子被这般轻贱,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不能管,也不敢管。直到张作霖大寿那日,他上好了妆,换好了行头,稳稳的坐在镜前拾掇着自己的发饰,为自己的彩楼配做准备时,他听到了戏台上贵妃醉酒的鼓点,他知道自己前面有这一场,并不意外,只是本能的竖起了耳朵,谁知,当台上亮出第一嗓时,他眼神发亮,整个人唰的一下便站了起来,鬼使神差的,从另一边,冲上了戏台。

他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嗓子,他是四大花旦,多少人跪着求着要拜他为师,多少人请着供着邀他开嗓,可台上这一嗓,让他一下子有些怀疑人生,这种冲击让他丧失了自控能力,差点无法收场。谁知那人不仅有副好嗓子,应变的能力也是一等,二人一唱一和,竟将贵妃醉酒拆了,唱出了一出天衣无缝的经典之作。

这就是白鸢和梅鹤鸣的相遇,人生如戏,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梅鹤鸣这个人有多厉害,他便有多孤独,多惜才。他们那夜相谈甚欢,自梅鹤鸣离开后,也是经常书信来往,直到张作霖中了日本人的埋伏,被炸死后,梅鹤鸣知道白鸢在帅府的命运可能岌岌可危,第一时间写了书信,让她来投奔自己,谁知,从此便失去了白鸢的消息,直到北伐结束,他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于她和唐向晚的线索。

“小白”梅鹤鸣深吸了口气“你现在,还唱戏吗”

“唱啊”白鸢笑着道“唱了这么多年,哪能说不唱就不唱”

“我以为,你有安稳的日子,就...”

“这世道,有真正安稳的日子吗”

“小白,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老师,他叫王瑶卿,现在在北平的戏曲学校做校长,他需要人才,传承我们中华的戏”梅鹤鸣眼神热烈“我和他提过你,你也知道,你天赋很高,但毕竟是杂家出身,你去了那里,不仅可以帮助他,还可以从王先生身上学到很多京剧大家的知识”

“真的吗,我可以拜老先生为师吗?!”白鸢不禁有些微喜,她少时在戏班里翻跟头挨打时,就常听师傅念叨,王瑶卿是一代宗师,声名显著,能和他学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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