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普西最先是对其领域内的狼人下手，那时候的邓普西只是受到了多少谴责。但我的祖先们认为兔死狐悲，邓普西在杀戮完狼人后可能会对人类下手，因此联合了人类境内的狼人们, 希望得到狼人身上和血族相似的‘力量’。”

“力量”在世间是一个抽象的词，血族对力量更为熟悉，但现如今拥有力量的血族也是少数, 大多数血族除了在寿命方面有所差别外，其他的和人类相距甚小。

赫萱羽说道：“狼人作为昔日唯一可以和血族抗衡的种群，和血族不一样的是狼人可以与人类通婚生育，但在遗传上，狼人的基因处于劣势，几乎很少有狼人的特性遗传下来，加上为适应社会风俗和减少偏见等原因，比如的狼人基本不会主动暴露出自己狼人的身份，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邓普西的力量来源于杀戮与嗜血，吸食狼人会对她的实力有很大的提升，我的祖先与狼人进行了交易，得到了狼人的力量，代价是保护他们仅存的族人活下去。”

居遥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本狼人和血族之间的抗衡能维持和平的现状，互相制衡，而最先无法适应自然变化的狼人导致天平倾斜，破坏了平衡。血族一家独大，迟早会威胁到人类，人类祖先们未雨绸缪，在血族和狼人之间斗争的时候就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

赫萱羽：“赫尽是赫家至今为止都无法超越的最强族长，她和邓普西同归于尽，留下的资料记载，邓普西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她的死简直是个奇迹，我们都怀疑邓普西是在假死。”

“假死？邓普西若还活着，一定会来报仇。”

“我们也这么想过，因此猎人组织一直都密切关注血族中实力强大的血族。”

居遥脱口而出，“冷斯？”

“冷斯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之一，冷斯·弗罗斯特是在千年前战争结束后的血族，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家族，她仅凭一己之力就让多个老贵族家族消灭，成为了新任的血族首领。但后来却没有朝着我们怀疑的方向发展，冷斯采纳的是保守派老贵族的做法，不愿与人类接触，而不是邓普西式的激进派老贵族的侵略，这点和邓普西的行为作风大不相同。”

冷斯的保守派政策自安德出现后才有了改变。

“猎人组织是在几百年前才和安德开始合作，自那时起，我们的方向开始改变，研究能让人类和血族一样长寿的方法，甚至想要能和血族一样拥有‘力量’。”赫萱羽攥紧的双拳不断加大力度，她盯着居遥的眼睛，“这便是你的养母唐教授参与的实验，不，应该是说她作为主要项目负责人的实验。”

“唐教授隐瞒了实验数据，她辞职后，我们将资料转给接受的新负责人，他们经过半年的研究后发现，唐教授留下的数据完全是错误的。”

居遥静静地和赫萱羽对视。

赫萱羽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但还是有所克制。

居遥镇静的视线让赫萱羽慢慢冷静下来，赫萱羽唇角扬了扬，“看你这表情，我说的很多东西，你应该都知道吧。”

居遥：“唐教授不愿意继续实验，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她一开始就不想参与。”

“没错，这我知道，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我也是听我的父母说的。”赫萱羽说道，“你的父母是最初的负责人，唐教授是看到你父母的死亡后才答应参与进来的。”

“他们死亡，是意外吗？”

“是的，是意外。我们派人调查过，雨天车祸，并非人为，驾驶员是你的父亲，他那天说想要退出实验，吵了一架，情绪也是格外激动。”

居遥低下了头，情绪激动地想要退出实验吗？

赫萱羽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些许怜惜，“你应该清楚为什么唐教授会给你作定期检查，我们的基因实验没有经过伦理委员会和相关部门的同意，为了不被发现，没对外招募志愿者。”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居遥身上，而居遥却没有看向她。

猎人组织这么多年来聘请有关学者和研究人员，项目进行了近百年，最终在丹宁多的坚持下，走到了这一步。

在未经医学伦理审查的情况下，丹宁多执意要进行人体实验，在多次失败后，转而想在体外受孕的过程中修改基因。

“我是反对这种实验，可那时候我还没有成为猎人组织的一员，在你的父母去世后，也没有像你一样的孩子出现。”赫萱羽走到居遥面前，“你从出生的身体情况数据都一直储存着，也有其他失败的孩子，他们都健康成长，但是唐教授的实验数据自从被证明是虚假的之后，她所有提供的数据都遭到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