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意外，拿了起来。

“致顾维：

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们一刀两断吧。我真的真的不想爱你了，对不起。从此以后就只做普通师生吧，对不起。

时七七”

一阵烦躁的心情在顾维心里升腾，她不受控制地撕碎了信，还踩了几脚。纸片飘落，形成一地的雪花。

“哼，你说结束就结束？行，我答应你，从此以后就做普通师生。”

顾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不知是自嘲还是生气。

她走进厨房，拿出珍藏了好久的葡萄酒，一杯又一杯地喝起来。

酒的滋味并不好受，但离别的滋味比这还要痛苦。

“哼，时七七，你真的是坏人！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顾维精神错乱间打通了时七七的电话，但是却被那边的时皖皖有意挂断。

顾维以为是时七七不愿意听自己解释，他冷笑着，眼眶已经红了。

“行，你既然不接，那我也不要你了。来啊，谁怕谁？”

“砰”地一声，顾维砸碎了酒杯，顾维脱掉鞋，在一地玻璃碎片中起舞。

血迹染红了地板，可是顾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跳着自创的舞蹈。

嘴里还胡乱地唱着儿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呀快呀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她如夜晚的红精灵般，禁欲而又荒唐。

累了，顾维拖着难受的身体，缓慢地挪到了床上。

床单粘上了血迹，她只是醉醺醺地笑笑：

“哼，我才不管，她不要我了啊……”

眼泪大把大把地掉落，她嚎啕大哭，诉说着自己心口的苦闷。

这或许就是成年人的崩溃吧。

顾维的时七七走了。

顾维的全世界都崩塌了。

第34章 一生所爱

时七七越想越绝望，疼的感觉蔓延了全身。不仅仅是恨，更多的却是失望与委屈。

她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偏爱自己的顾维只是把她当做顾淼的替代品。

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喜欢我吗？

时七七辗转反侧，这是她失眠的第3个晚上，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身旁的时皖皖早就睡着了，她轻轻地把手从顾淼的怀里抽出来，起身翻出被窝，趴到窗台上，欣赏着这漫无边际的夜色。

天空很暗，压抑到让人窒息。上次见到这样的夜晚，还是在小时候时皖皖的生日宴会上。

无月无星，暗沉地像聚拢了一切冗杂和虚无。

空洞的景象让时七七的心也微微颤动起来。

回头看一眼时皖皖，睡得正香。

时七七无奈地笑了笑，或许这种心情只有自己才懂。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顾维，即便心中思绪澎湃汹涌，也无法表达出对她的恨。

她狠不下心来与顾维断绝关系，可是她本身又不是一个卑微的人。

她很烦，但又放不下顾维，却又想挽回她那所剩无几的自尊与倔强。

“我怎么办啊……”

时七七发愁地盯着窗外，忍不住顺手给洛晗发了一条消息，

“晗晗，我怎么办……”

时七七向洛晗诉说了起因经过，她此刻只想找一个发泄的通道，即使她知道这么晚了也没有人会回复。

但她还是怀揣着微渺的希望，等待着洛晗的回复。

“七七，你怎么能确定她不爱你呢？”

洛晗倒是秒回。

时七七沉思片刻，又回想起时皖皖的话，她一字不差地发过去。

不一会儿，她又收到了洛晗的消息：

“可是那段时间时皖皖都不在啊，她怎么能证明顾维爱不爱你？”

“是，顾维是放不下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能证明她不爱你呢？”

时七七回复道：

“可是也没有事情能证明她爱我啊。”

洛晗沉默了，不过她还是想尽力挽回这段关系。

“你在她家的几天她是怎么伺候你的你还不清楚吗？”

“你没提前打个招呼就去她家，她有撵你走吗？”

“你把她的毯子弄脏了她非但没有怪你还好心帮你收拾。你吐了还不是她在照顾你！你想吃蛋糕她也帮你做了，还带你出去玩！”

“哪有姐姐会亲妹妹的？”

“而你呢，你却只是因为时皖皖的几句话和她不辞而别，她即使把你当做顾淼看待，也对你很好啊！”

“你到底想要怎样啊时七七，在你眼里爱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这回轮到时七七沉默了。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时七七的情思也随着时间般一刻一刻走过去。

“时七七，你自己想清楚。她有没有把你当顾淼看待，她自己知道。”

“她没有任何亏欠你。”

时七七反复品味着洛晗的话，如同刀刃般扎在时七七心上，却又清醒地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