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七岁(39)

架不住自家媳妇儿“望眼欲穿”的神情,司弦只好和资钧甯说,“乖小甯,别和他们瞎闹,我回家再唱给你听。”

“真的吗?”

不知道被哪个窜过来的男同学听到了,开始嚷嚷了,“班长啊,你偏心!只唱给小甯同学听,我们也要听!”

“对对!我们也要听!要公平!”

“班长你爱小甯同学,就不爱我们了吗?”

班上同学这么一闹,班主任和课任老师也笑着看了过来。挡不住班上同学的嘘声,资钧甯的脸颊有些面红耳赤,司弦拉了拉资钧甯的手,然后站了起来,就这么跪在座位上。她和资钧甯坐最前排,另外一侧就是班主任和音乐老师。

资钧甯坐着,抬头看司弦,司弦就这么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也在低头看资钧甯。外面已经下起了点细雨,刮在雨窗上,即便重生了这么久,司弦仍然害怕资钧甯下一刻消失不见。仿佛上一个雨天,还是在她失去小甯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走在上一世。小甯的手是暖的,温暖的,她不用再害怕了,她可以握着这只手,坚定地走完这一生一世了。

“等你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等你爱我,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司弦看了看资钧甯,又看了看眼前1995年熟悉的一切,坐在后座偷偷摸摸的情侣,是班级上出了名的班对,一对璧人。后来他们两人又和司弦资钧甯成了大学校友,那时候连小甯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分开了,真相小甯是不知道的,司弦知道,那时候她和这对情侣交好,女同学在外面有了更好的对象,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外商。女同学和外商好了后,男同学也不曾一次找过司弦,“她要是回心转意了,拜托你一定要告诉她我一直等她。”

外商在他本国内有原配,原配到学校闹了一场,女同学深知混不下去了,直接退了学,凭借外商给她的人脉资源,整了容,混进了半个娱乐圈。后来和外商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分开了,搬到了太平洋彼岸,司弦在最具盛名的时尚节的红毯上见过她几次,光彩夺目,真的很漂亮,和那些五官深刻具有种族优势的白人相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男同学也等了几年,等不到也回家相亲了,再见他是在同学聚会上,也有个幸福的家庭了,还是跟之前一样,给老婆做饭什么都不让老婆干。

她扫着全班熟悉而稚嫩的脸颊,她大都知道这些人的境遇,唏嘘的境遇让她更加紧握住资钧甯的手,“可能是我感觉出了错,或许是我要的太多,是否每个人都会像我,害怕相见的人已走了,也许从未曾出现过,怎样去接受才是解脱……”

资钧甯心中一拧,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司弦会那样难过,那样难过地看着她。这首歌也是首难过的歌,渐渐地,缓缓行驶的车子里只有司弦的声音,资钧甯也紧紧握住司弦的手。

注定等待你我已足够,所以放心才能更快乐,当你有一天对我说,我一样会在这里等着。等你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等你爱我,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你在听吗?小甯,我听到了,我早该听到的。

司弦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喉咙里有了哽咽的声音。资钧甯的眼眶已经红了,她紧紧握住司弦的手,“司弦……”

上一世,小甯的室友,徐梅和她说,小甯在手掌下留了一个“弓”字,大家都知道,包括她自己,那是她的名,没画完的“弦”。她总是有没忙完的事情,她忙着筹资,忙着上市,忙着拉伙,忙着这世上所有成功人士都在忙的事情,削尖了脑袋往精英里钻。小甯的“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摧毁,她三十多年来追逐的一切是什么?钞票,大把的钞票,名利,极少数才能拥有的名利,所以呢?

所以呢?

人心难以餍足,这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世上从来是名利换名利,真心换真心。司弦怕悟懂,像三流桥段,只要一悟懂,她就要从这一场小甯早已死去的梦里醒来,在没有小甯的一世里苟活。她不敢去想上天的用意,如果上天的用意是让她参透然后醒来,她愿意永远参不透。如果这是一场梦境,她希望盗梦空间的陀螺永远旋转。

下车后,音乐老师也拉住了司弦,司弦刚才唱完以后,车里响起了足足五分钟的掌声,就连音乐老师自己都鼓起了掌。“司弦,我怎么没听过这首歌?”

这时候司弦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首99年的歌。“我不记得了,以前在租碟的地方听过。”

啊陈明老师,对不起。

“真的?”音乐老师面露疑色,“是谁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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