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七岁(48)

现在电信的基础设施已经开始在农村发展了,资钧甯家也有打算安座机电话,方便联系在北京的亲戚。在座机电话安装之前,资钧甯和司弦的广州之行也要开始了。小甯小时候就能一个人搭车去亲戚家,资父资母一直以来都很放心她,更别说有司弦陪同了,司弦做事向来沉稳牢靠,所以也就同意她们去广州了。

资钧甯没有去过广州,充满着对未知行程的期待,在搭乘去飞机场的客车上就拉着司弦聊。司弦对1995年的广州没有什么印象,主要也是靠李为的讲述。李为说他自己也是跟土包子进了城一样,司弦也大致能够体会,内地人到了广州,那种强烈的新鲜感,好比十几年后的内地人第一次看到香港,那一种财富充盈的感觉。司弦第一次去香港,兜里还是有点钱的,她小赚了好几笔,结果转了两天下来,发现钱根本不够用,一种小巫见大巫的挫败感。你引以为豪能在内地胡吃海喝好一年的钱,却不够在香港买几件国际大牌。司弦知道香港富得流油,她看着天价般的衣服价格,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买,刚想完,好几个妇人冲上来刷卡。山外有山,有时候你知道是一回事,自己体验又是另外一回事。钱,永远是不够的。

“与内地城市相比,广州是一个很现代很开放也很务实的国际化都市。在那里,你听到人们说的是粤语,唱的是粤语歌,电视看的是香港台,报纸有繁体字的《大公报》,出租车也是港式的红色。因为亚热带的原因,那个城市永远是绿色的,看上去永远生机勃勃。最重要的,是那个城市人们的神情、节奏完全与内地不一样,整个社会的服务水平和服务意识,也完全是内地无法想象的。”司弦也是看过不少简报,结合李为的讲述,她的套话信手拈来。当然这是好的一面,她也当然要说好的一面,经济的迅速爆炸,精神底蕴层面就会跟不上,比如治安问题。

资钧甯听着司弦的讲述,眼睛闪闪发亮,“司弦,你好像去过一样。”

“我也是听李为和方少夫说的。”

“那他们一定过得很好,在广州。”

“和社会人打交道,也不见得,只是他们心态不错。”

“作文不常常写心态是成功的一半。”资钧甯说,“之前我还担心他们辍学的决定不太正确,看来他们做的也不算错的,只是做了大多数人不会做的决定。”

“是啊,他们刚开始也受了不少挫折,迷茫的时期没少给我打电话。”

“司弦,你比我们都厉害,甚至比李为和方少夫厉害,那你有没有想法休学或者什么?”

司弦看着资钧甯笑了笑,她轻轻握住资钧甯的手。“没,那样的人生我好像经历过一遍,觉得还是陪伴你比较重要。”

“啊?有冲突吗?”

“有的,你看我要是去忙工作了,就不能陪你吃早饭中饭晚饭,今天明天后天不能陪你上学做作业。”司弦一本正经地看着资钧甯。

“哪有。”资钧甯笑了,“你当我幼稚园的小朋友呀。”

“那我应该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司弦也跟着笑了,“我想你陪我吃早饭中饭晚饭,我想今天明天后天你陪我上学。”

“好的,那我们考一样的大学。”

“一样的专业。”司弦眨巴眨巴眼睛。

“我想考土木工程,司弦,你喜欢土木工程吗?”资钧甯说。

我不喜欢土木工程,我喜欢你。“怎么能不喜欢呢?”

“也是,我觉得你建工方面很不错。以后要是读一样的专业,我们就可以做同一份工作了。”资钧甯兴奋地说,“那我们就可以进同一家企业,成为同事,啊我们要不要订娃娃亲?”

“娃娃亲?”

“是啊,我们的孩子……”资钧甯畅想着未来,突然间也顿住了,孩子一个人是生不出的,她们各自会组建家庭,会有各自的孩子。司弦会有丈夫,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心里有点堵,便不说话了。

“怎么了?”司弦见资钧甯突然不说话了,以前是这样的,女生之间,男生之间,男女朋友都没有着落就先开始订娃娃亲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晕车。”

“晕车?”司弦见资钧甯脸色发白的样子,“昨晚是不是整理行李没睡好?来,靠我肩上睡一会,等到了我再叫你。”

资钧甯乖乖地靠在司弦的肩膀上,她闭上了眼睛,昨晚她确实没睡好,想着出远门,兴奋地准备那准备这。可是她没晕车,只是缓解她突然不想说话的尴尬。司弦的肩膀软软的,她被司弦半圈在了怀里,本来不想睡,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司弦一动不动,看着怀里的资钧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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