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番外(217)

出了房门,客厅也没人,她抬头看了眼阁楼,发现上面还有光亮,估计是幕布没拉好。

信封上写着「你得好好和我解释解释,不然这一星期都不会和你说话的。」

应昭揉了揉头发,走上了阁楼,掀开门帘发现里面趴着一个人。

棠总趴在地毯上,对着电脑似乎是在处理文件。一边的小桌上摆着一个缺了几角的果盘。

听到动静她头也不回,反手去拿叉在水果上的签子。

应昭伸手递了过去。

孔一棠侧过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转头看起她的文件来。

应昭就坐在一边看她。

她头发刚才梳过,看上去没那么乱糟糟的。阁楼的窗户开着,外面是夕阳,余晖洒进来,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光。

「希望我从哪里开始解释呢?」

应昭抱着膝盖,凑到办公中的孔一棠边上,问道。

孔一棠停下打字的动作,手指捏起应昭的下巴,也不说话,最后松开手,拿出手机打了两个字递到应昭面前。

随便。

这是很随便啊。

应昭摸了摸被孔一棠捏的发红的下巴,兀自低笑来一声,然后说:「对不起,昨天我有点过分了。」

和孔一棠不一样,应昭道歉的次数其实挺多的,以前四处奔波的时候要连鞠躬的道歉,九十度弯腰,口气还得毕恭毕敬。

不过嘴上是道歉,但真的有没有那个意思,哪个是真的,哪个是逢场作戏,她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有些口吻要怎么把我才能把歉意百分百甚至百分之几百地发挥出来,她也了如指掌。

不过在孔一棠面前,这些小伎俩她也不想尝试。

她的歉意是真的。

在那样的时候推开对方,竖起一座高墙,违背了最开始她们说好的毫无保留。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她闭了闭眼,眼前又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乔含音走了。」

她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死字。

「抱歉啊一棠,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心理素质挺好的,但真正到时候,才知道就那样,一下子就被击垮了。」

乔含音真的是完全剖开了她的所有,用血淋淋来逼她记住,逼她深刻,逼她反省。

但至少还没有崩溃。

只不过泪腺全面崩盘,甚至带着胸闷一起造作,堵在胸口,哽咽在喉。

「她原来全部都知道,」应昭手拍了拍额头,嘴角挂着苦笑,孔一棠假装在看电脑,一只手却攥着拳头,好在指甲剪得够短,不然估计要刺破掌心。

「太坏了,她知道我喜欢她,却还是要以折磨我为乐趣,明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却要用恶心来形容。

又哭又闹,又反悔来,说在乎我。」

应昭深吸一口气,「一棠,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情里面对之前那一段到底要怎么处理才算完美。我承认我对她有一种超脱亲情的感情,但过去了,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一段共生的……我要怎么形容才算准确呢?……」

「就是我有时候想自己以前,或者别人问我小时候或者十几岁发生了什么事,就没办法避免的,记忆共通的联想,会想到她。这个太棘手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剔掉所有关于乔含音的,可是又是如果。」

「没有办法的。」

孔一棠还是没说话,她穿着睡衣趴在地板上,墙上是书橱,还有投影仪,还有一面挂着细绳,挂着她和应昭的照片。

应昭说的她都懂。

那段没有她参与的时光里,无论过去多少年,应昭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但回忆里,总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影在。

她介意,介意得要死,却也是没办法。

以前和柴颖隐晦地提过,柴小姐有点苦恼,她的恋爱经验相当丰富,却也叹了口气,「如果很喜欢的话,在介意前任和割舍对方里做不出选择,那我可能还是不会选择放手。」

「毕竟我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对方知道我的喜欢,肯定同样自责我因为这样的事儿而介意。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如果对方的过去一片空白,那也不是构不成我现在喜欢的样子了。」

应昭的表情很苦恼,她也不会知道她的苦恼里带着一丝哀愁,又有点像是大厦将倾的最后一缕活气。

让人不得不侧目。

「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应昭说完,抱着膝盖低下头。

她这段时间消瘦了很多,孔一棠隔了几天没见她,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总觉得跟薄纸片一样,一吹就倒。

「她跟我说,」孔一棠伸手摸了摸应昭的头,「她赢了。」

昨天看到这句话,她觉得很绝望。

但今天醒来,看到应昭近在咫尺的面容,她又觉得输赢真都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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