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助攻这些年(112)

她们俩一个绛紫修袍一个月白修袍,混迹在一堆青色外门弟子里,太过显眼。

姜颜没苏明枕高挑,但女式的修袍勾勒她腰肢纤细,只不过没苏明枕飒爽。

“能同我说说么?”

阙内的任务一向保密,弟子之间很少知道原因。

但生死很难瞒住。

姜颜看着祁今,想着之前那趟宛如噩梦的随海之行。

想到苏明枕在海潮声中远眺的目光,想到她偶尔的落寞深情,叹了口气。

“随我来。”

……

冷秋姿查看了封长雨的伤势,她原本就一天到晚板着脸,寻常弟子也怕她,说句话都哆哆嗦嗦的。

但封长雨见过冷秋姿当年的样子,哪怕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和封芝主司之间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但她终究不会对冷秋姿太生分。

“不用我多说,你自己的身体你很清楚。”

冷秋姿嘴唇是天生的笑唇,封长雨还记得她当年和封芝在一起开怀的模样。

可能是太多年没那么笑,导致那点上勾都没那么明显了。

“嗯。”

封长雨的发丝披散,黑白交织的发,对比越显得触目惊心。

她却没有半点在乎,“我会撑到那个时候的。”

“你见过了?”

冷秋姿问,新鬼王出现在金池的消息她自己也听说了。

“她和我长得一样。”

封长雨抿了抿嘴,她看上去就很虚弱,肌肤比雪还白上三分,蹙眉的时候令人无端地升起一股怜爱之情。

混种的上品,天生就有这股风韵。

只不过冷秋姿心里早就有了人,听了之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双生之子,那为何你娘都……”

“若不是看见她,我也不知。”

封长雨想起丹娘,脸上露出一些孩童的向往来,“那个人的惊讶不比我少。”

“鬼族之人既然能找到降生之所,居然只带走了一个。”

时过境迁,当年知道此事的普通人早已是黄土一抔,活下来并知道此事的,也只有鬼族当年的人。

“无论如何,我和她始终站在对立面。”

肩上的伤害隐隐作痛,封长雨想起对方那双翠眸里面的疯狂,不由得想到丹娘癫狂的模样。

母亲恨,她也恨。

这种没由来,旁人看起来完全是咎由自取的结局,她却不得不抱着恨活下去。

她的身份,她的经历,注定了她不是普通人。

“师父,”封长雨垂眸,“我缺了一魂,始终无法达到巅峰。”

“我记得你曾说过有一卷秘法,可以……”

“那一魂……”

之前封长雨也和冷秋姿提过关于苏明枕。

但是冷秋姿探查过,苏明枕的确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个体,她的经历做不得假,三魂七魄俱在。

“找不到就算了,指不定代替我游遍大江南北,最后随风散去。”

封长雨笑了笑,未带面纱的脸那瓣桃花愈发夺目。

“近天十三绝太损精魄。”

冷秋姿劝道。

“我无所谓。”

封长雨抬头,看着冷秋姿,难得露出了几分祈求,“师父,我活够了。”

她这一生起于一场荒诞,过程是囚牢,归宿也必将是一场死决。

入了玉清阙之后她便很少做梦。

但最近总是梦到当年被囚于鸟笼的曾经,那种□□裸的眼神让她不得安宁。

醒来还恍惚觉得自己还在笼中。

偶尔她趴在祁今背上困于梦境,醒来总是能听到祁今抱怨。

“你呜呜呜什么,做噩梦了?等会吃点甜的。”

祁今的歪理很多。

温玄清的长弓被鬼族的利爪抓了一道怎么都修不好的划痕,每每看到都要叹气。

被祁今以“你的弓也喝点酒就舒坦了”为由买了一坛酒,给温玄清的长弓洗了个澡。

以至于后来温玄清每次都觉得自己一身酒味。

她的修袍也不是没在交战的时候染上脏血,骂骂咧咧了好一阵,等到下一个地方,又拖着师弟师妹去吃火锅。

还得买上街上卖的酸梅汤。

说是这样搭配会很快乐。

她快乐是快乐了,陪她一块吃的几个人辣得嘴唇红肿,流着泪和封长雨告状。

这段游历也像一个梦。

包括她跳动异常的那颗心,她未说出的那两个字祁今不让她说。

那就算了。

无论什么总得分个先来后到。

苏明枕先她一步,祁今的那点在意也无可厚非。

毕竟和苏明枕相比,她封长雨沉闷无趣,连听祁今絮叨都憋不出半点回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说了句无聊便走开。

有些笨拙潜藏在日积月累的沉郁里,影响着她这方面的丝丝毫毫。

起码祁今知道了,就可以了。

冷秋姿看着封长雨,当年被囚于笼中的少女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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