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助攻这些年(22)

好像和他的课差不多。

他木着一张脸,麻木地看着祁今在人来人往的修课中堂里冲着管事的先生理论。

“张老,为什么我都修完了还要重新上?”

祁今简直要疯了,如果她的怒气值可以一直涨的话,大概可以烧掉她的头发。

她好不容易熬出头,怎么可以重头来过……

丢人且不说,这么年她贿赂了多少师长,也是巨大的损失了。

“我只是一个负责摘抄各门主司指令的,你和我说又有什么用?”被祁今称为张老的是个须发皆白的男人,桌上全是一份份的修课表,卷成一个小卷,红绳系着。

只有嫡传弟子的课表才是红绳。

祁今知道是逃不掉了。

“是师父的要求么?”

温玄清发誓他二师姐好像快哭出来了。

搞得他也有点害怕。

这些修课到底是有多难,能让这个狠心的女人都哭出来?

“你看,”张老从后头的桌上抽出一张黄纸,祁今认得出来这是高级的传信符纸,没点修为还解不开。

“你月门的印没错吧?”

祁今点头,不再挣扎了。

黄纸黑字,都是她师父对她的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她从头来过。

“不过像这种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师姐当初可是满分修完的,你跟着她学也没什么问题。”

不必了吧。

温玄清清楚地看到她二师姐翻了个白眼。

看来师门里还是有不合。

明明加他才三个人……

“你先拿走,再和你师父打声招呼,看看是不是妥当了。”

祁今心不甘情不愿地取走自己的修课表,一脸苦相地看了温玄清一眼。

少年人眼瞳清澈,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

祁今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懂也挺好。

她拍了拍温玄清的肩,“玄兔啊,师姐带你去看你的情妹妹。”

温玄清差点没跳起来,“什、什么兔啊你不要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还东张西望,祁今被他的样子都笑,拉着对方就往星门去。

星门离月门最远,但从翠岭山过去也有直达的云桥,等到星门内门的时候,温玄清头都昏了。

他好像有点晕。

各门之间串门的也不是没有,但月门从来没人踏足。

一来是月门的主司冷秋姿为人太冷,也不怎么出现,而且她的秋琴更弦声名远扬,令人心生畏惧。

二来是月门也没什么值得串门的人,内门弟子都不敢四处走动,嫡传弟子封长雨是朵高岭之花,没人敢靠近。

祁今这二弟子又太废,虽然担任四门八卦协会会长,也没好到可以串门的,以至于这才是她第一次串门。

星门内部花花草草一看就比月门热闹。

而且香气窜得给祁今一种逛窑子的感觉,不过有那么个主司,也不奇怪就是了。

她随便拉了个内门弟子,打听了一番。

才刚问到玉翎在哪,背后就响起一道特别的声音,破锣嗓子似的。

“这不是七斤师妹么?怎么有空上门拜访啊?”

苏明枕今日连头冠都没戴,松松散散地在脑后绾了个松松的髻,刘海跟云盖似的,还别不好,说完话又掉了一撮下来。

她身材真的有够平板,祁今每次看到要感叹一下。

不过星门的师兄弟穿一样的修袍,估计都没她穿得挺拔。

苍松一样,还太高,就像现在,讲话和神态都透漏出一股居高临下。

令人不爽。

“我来找玉翎。”

苏明枕笑了一声,她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祁今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后来一群人泡温泉聊起才知道苏明枕入门前就是这样。

原本应该是哑的,丹药也没办法修复完好,就变成了这种破铜烂铁碰撞的声音。

不过她本来不像嗓子给人一种阴戾感,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忘了她的声音。

“你对那个妹妹特别在意啊,”苏明枕咧着嘴,弯腰抓了抓祁今细辫尾巴上绑着的小铃,“你和她什么关系?”

祁今拍开苏明枕的手,把温玄清拉了过来,“是我小师弟的邻居,既然都是阙内弟子,见一面又有什么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苏副司。”

温玄清正准备反驳,被祁今踩了一脚。

苏明枕耸耸肩,“我带你们去,省得迷路。”

她刚准备带祁今走,后面就跑过来一个月门的弟子,喘着气冲祁今喊:“祁师姐你等一等!”

祁今回头。

玉清阙内不允许飞信传音,每次都是内外门弟子被差使。

“大师姐让你早些回去,她说为了庆祝你和她同住,特地请山下的大厨做了你爱吃的东西。”

祁今毛骨悚然。

温玄清面色煞白,他想起祁今那句红烧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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