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国内吧，机会也多。”左昔年的劝慰很明显，沈依依笑笑，“再说吧。”

左昔年做菜，沈依依站在房间里环顾，左昔年的家变化不大，仰头看着二楼靠边的那个卧室，深夜里，那个卧室会亮灯，不知灯光为谁而亮。

左昔年动作利索，一桌子菜，两个人坐下，左昔年始终都是淡笑着，沈依依看着那笑容，心底软成一片，对着左昔年，她总是容易心软。

左昔年并没有说太多让沈依依难为情的话，沈依依这顿饭吃得很温馨，聊得内容也是家常，吃到最后，左昔年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小一，那天你拿走的手拎袋里有没有一张卡？”

“有。”

“难怪我找了不少地方都没有翻到，什么时候拿来给我吧。”左昔年一直以为自己弄丢了。

“你又要买药？”沈依依挑眉，左昔年浅笑，随口说：“不买啊。”

沈依依不信，“既然不买就先不给你了。”左昔年哑口无言，她是打算买安眠药的，比起酒，左昔年更多时候选择药。

“你楼上卧室的灯都点着呢？”沈依依发现那两个卧室都有光射出来，左昔年回头看看楼上，“嗯。”没下文了，沈依依又不好继续问，只能眼睁睁看着楼上。

“你……晚上会留下么？”左昔年问得很不确定，沈依依摇头，左昔年的脸色瞬间黯淡，不过还是打起精神，“那我送你回去。”

沈依依拒绝左昔年的护送，以十分强硬的态度，左昔年只好站在家门口目送沈依依下去，看来，今晚又要喝酒才能睡着了。

沈依依到了楼下，仰头看，发现窗边一个别致的剪影，左昔年在窗口，她们在遥远的位置望着对方，彼此都是对方眼里的焦点，沈依依舍不得移开目光，她感觉左昔年一定是在看着她。

这时，沈依依的电话响了，“小一。”左昔年淡淡的嗓音。

“我想你。”左昔年低低地说，沈依依仰头，嗯了一声，“你在这个卧室睡觉？”

“嗯。”左昔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不睡原来的卧室？”

“那里有你的痕迹。”左昔年说得惆怅，“我一个人待在那里，会更想你。”

“你既然睡这间，为什么总是不关灯呢？”沈依依呢喃一样问，没发现自己暴露了，直到左昔年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依依不说话，左昔年没有继续追问，“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看什么？”沈依依的脖子发酸，但又不愿低头。

“看看这个房间。”左昔年的声音好似有魔力，“来看看吧。”沈依依的心真就蠢蠢欲动，一个声音说来吧来吧……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都是沈依依的照片，各式各样的，有很多沈依依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了，她一排排看过去，竟然看到了她曾经参加宴会的照片……难道……沈依依猛然回头，“你当时也在？”

“是。”

“原来你也参加那种宴会。”沈依依说得酸溜溜，左昔年牵起她的手，“我喜欢你，小一。”完全前言不搭后语，左昔年轻轻靠过来，“喜欢各种各样的你。”左昔年的尾音落在沈依依的耳边，沈依依耳朵顿时发烫。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左昔年亲吻沈依依的小耳朵，动作温柔，呵气让沈依依全身战栗，不过，沈依依还是违心地推开左昔年，如果她现在就同意了，那太便宜左昔年了，“抱歉。”沈依依抽身，视线继续去看照片，真不知道左昔年是不是有偷拍的嗜好。

“你这样是在侵犯我的肖像权。”沈依依义正辞严，左昔年手指抚着照片上那张青涩稚嫩的脸，呢喃地说：“我愿意赔偿你。”

“……”这就是土豪的世界吧，一切都用钱，沈依依有些不爽。

“用我的一辈子赔偿你。”左昔年蓦然回首，眼底尽是柔情，沈依依只看一眼，就移开，她看不了这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一样，会抓住她的心。

“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沈依依最后还是告辞，左昔年没有挽留，只是含情脉脉地注视，沈依依迈出去了步伐异常艰难。

沈依依真的离开了，左昔年站在楼上看到那个人消失在视线里，心底又是一片荒芜了。

左昔年在卧室里打开红酒，一杯一杯又一杯，直到意识涣散，直到她迷蒙的双眼好似看见了沈依依，那个人在对着她说什么，左昔年凝神去听，沈依依好像真的在叫她，“年年，年年，年年……”

“我的……小一……”左昔年从地毯上爬起来，向着她看见沈依依的方向，双手好似抓住了什么，左昔年不管不顾地将抱住的东西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小一，我爱你。”不是喜欢，而是爱，清醒时，左昔年是羞于说爱的，她都是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