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日初斜[种田](141)

苏北顾道:“我上回离观,你们都没有这般热情,这回怎么了?”

同门道:“虽然上回你在家待了大半年,但离观之时只说是回乡参加兄嫂的婚礼,离观的时间不长。这次你回乡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自然要来相送。”

有人忍不住问:“苏师弟,你会还俗吗?”

苏北顾微微一笑:“不会。”

同门追问:“那你为何坚持回家?”

“自然是为了修行。”苏北顾顿了下,“我最近找到了一种有助修行的办法,但是还未证实可行,在道观试验不如在家方便。待我验证了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我必然还会回来与你们分享经验的。”

众女道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们说呢,苏北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恋红尘俗世了,原来还是为了修行。真是应了那句话,道心坚定之人,在哪儿都能修行。

哪里像身处道观的她们,有时候会寂寞难耐偷偷看些男欢女爱的话本,甚至见了长得好看或风流儒雅的男客时,会羞得躲起来。与苏北顾相比,她们还是差了些道行啊!

……

覃如意与卢雪欢回到浮丘乡时,发现乡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到处可见巡视的壮丁。

“正值农忙,他们不用下地干活吗?”卢雪欢发出了疑问。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她们遇到了苏氏的族人,通过对方之口才得知苏家险些遭贼行窃,而正值大家交秋税的关口,都害怕被窃贼盯上,于是那些大家族便联合起来,每天从家里各派出一人在乡里巡视。

人丁兴旺或无需下地干活的富户自然出得起这个人,那些穷人家还得抢收晚稻,乡里也不逼迫他们,让他们家的孩子自发地组织起来,当一支小巡逻队。

还别说,小孩子活泼好动,有用不完的精力,平日除了玩耍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干脆让他们在乡里转一天。他们都是憋不住话的,见到陌生人就嚷嚷,虽然大部分都是路过的行人,可那些有贼心的人心虚,被他们这么一吓,立马就没了行窃的心思。

因此不过数日,乡里的治安就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好上许多。

据陈阿虎汇报,苏家的田甚至都没人敢去光顾了。

“干得不错!”卢雪欢称赞陈阿虎。

陈阿虎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平安铃还给覃如意,道:“当天夜里就遭了贼,不过这个铃铛惊醒了我,这才及时将贼人给赶了出去。而且之所以能说服大家加强巡视,都是覃大郎的帮忙,是他提醒了我找苏氏族人帮忙的。”

卢雪欢有些感慨,若是两家人还是亲家那就好了……

她有些后悔当初如此瞧不起覃家,若她能好好维系覃如意与苏南城的感情,二人是否就不会和离?

等会儿,思及苏南城,卢雪欢才想起自从执掌苏家的大小事务后,她许久都没有想起过这个儿子了。

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那尚未出世的孙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于公于私都该去封信……

卢雪欢出神地想着。不过她的信还未来得及写,苏南城那边便迫不及待地给她写了信,信上写了不少好话,什么无法在母亲身边尽孝是他的不孝、他思念母亲、他的孩子也迫不及待地要见到祖母之类的肉麻话。

但卢雪欢左看右看,这通篇就一个中心:我缺钱了。

操持家务后才知道赚钱不易的卢雪欢气得很,她在这一个劲儿地想办法开源节流呢,这不孝子就挖空了心思向她要钱。

过去花钱最多的就是他,不给他寄钱后,家里迅速累积了积蓄,还把欠覃家的债还了大半。若是继续给他钱,哪儿来的钱还给覃家哟!

可是他把自己说得很是可怜,什么养胎要花钱、打点和疏通关系也要钱,将来孩子出生后还要花钱,他不敢沾茶税,那点俸禄又不够他花,所以还需要娘亲的资助。

卢雪欢呸了一声,决定不予理会。

然而她从太真观回来后,安稳日子还没过上几日呢,左邻右舍便过来明着暗着打听:“你家大郎跟覃娘子是不是和离了?”

卢雪欢有些懵,他们和离数月了,一直都瞒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爆出来了?

“该不会是真的吧?!”大家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八成是真的了,不然她第一时间应该是否认,而不是懵逼。

卢雪欢的脑海中闪过了诸多念头,然而在苏北顾和覃如意都不在家,无法为她出主意的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们打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谣言?”

“这不是里正收秋税,官府给各家发了凭由嘛,大家就知道了。”

之前覃如意嫁给苏南城,她的嫁妆和户牒也就转到了苏家,作为苏家的一份子,她的那些田地资产所收的税额都是跟苏家一起算的。但她跟苏南城和离后,在官府那儿过了明路,户牒自然就转回了覃家,就算两家人什么都不说,到了收税的时候,里正等人就能从这其中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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