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至,行思迟(gl)(44)

“有几个周末是两天都要上课,平时一天吧。出了钱当然希望课多一点了,是不是?”周怀宜耸肩道,“而且,我也得给何莳留出时间和空间,免得她一边想陪着女儿认爹,一边对我有愧疚。两全其美嘛,是不是?”

“怀宜,你在生闷气。”

周怀宜放下塑料杯子,有些无奈地看向夏半,“是,我在气我自己。想成全别人,偏偏心里还不痛快。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不该在意啊,是不是?忙一点大概会好。”她自嘲一笑。

可是……哪里有没有该与不该,在意了终究是在意了,以周怀宜的立场,她终究是会不安的吧。那个男人一周要见女儿三次,是想补回过去的时光吗?那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莫说周怀宜心里不痛快,何安生也觉得最近和那位以父亲自诩的叔叔来往过密让她很是厌烦,以往下课回家做完功课之后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周怀宜一起看书、讲故事。她不喜欢那所谓的父亲同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那个男人总是说着对她的希望、对她的期待,完完全全没有想过他有什么资格将他的期望加诸在她的身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长成他想要的样子?她的母亲总是在那里听着,没有丝毫的表态,不咸不淡,由此她甚至对她的母亲也渐渐不满起来。难道她没发现她们根本就不喜欢见到那个所谓的父亲吗?难道她一点都没觉察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忽略了写乐嘛?

颇为可笑的是,何安生的不耐烦在顾千帆的理解中,就是一个自小失去父爱又渴望得到父爱女孩在对她的父亲宣泄不满。他解决的办法是,加倍地对她好,送她礼物,讨她欢心。

只是顾千帆的礼物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礼拜六上午,难得何莳没有领着何安生出门,周怀宜亦没有课要上,三个人开开心心吃过一顿和谐开心的午餐,正打算各捧一本小说在沙发上看,门铃响了。周怀宜与何安生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某人,何安生收了书本正打算回房,就见何莳将拿着一个大袋子的顾千帆请了进来。

顾千帆同坐在沙发上的周怀宜打了个招呼,周怀宜微笑礼貌问好。今次的拜访纯属突然,何莳看了周怀宜一眼,没看到她眉心一闪而逝的不愉。

“安生,前两天去逛街看到许多好玩的东西,一时不知该挑什么就都买了回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顾千帆将盒子从纸袋里拿出,一共三份。

“不喜欢。”何安生冷冷淡淡,一口回绝。

“看也没看怎么就说不喜欢。安生,这样没有礼貌。”只要顾千帆想见安生,何莳都会尽力满足,她记得在安生还小的时候就被人因为没有父亲而嘲笑过,那时候安生哭着问她,爸爸呢,为什么没有爸爸。那时候的安生让她痛心不已,因此尽管她有些身心疲惫,亦是在全力在缓和这对父女的关系。只是看来,安生并不领情。

何莳的声音听来有些严厉,安生委屈,求救似地看向为顾千帆倒茶的周怀宜。

“安生,顾先生一片好心,你总要看一看。”

安生闷哼一声,心道了一句“谁要他的好心。”随手打开一个纸盒,是一套盛装打扮的芭比娃娃,金发碧眼,价格不菲。

世上还有比芭比娃娃更愚蠢的玩具吗?瞥一眼仍旧一脸期待的顾千帆,安生看了看芭比娃娃又塞了回去,“这个娃娃有什么用?除了打扮换衣服,还有什么用?如果我长大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妈非拍死我不可。是不是,妈妈?”

她们一家三人一致都对光会打扮的芭比娃娃表示过强烈的不满与不屑。芭比这种玩具在她们看来,有物化女性的倾向在。何莳愣了一愣,只说:“还有两份呢。”

第二件礼物是一整套的迷你厨房用品,锅碗瓢盆俱全,想来是想让安生和芭比娃娃玩过家家。过家家对于周怀宜和何莳来说很是熟悉,小时候她们常会玩。一个人做妈妈,几个人或是几个娃娃放在那里做孩子或客人,念念叨叨煮菜做饭。只是安生从小就对这一类的角色扮演十分不喜,她嫌弃地将东西塞了回去:“我自小就不爱玩这个!”

周怀宜看着顾千帆那张英俊的面孔一点一点僵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何安生本就是个极有想法的早熟的小孩子,与其他的孩子大为不同,再加上现在正是孩子最为讨厌的喜欢还嘴的时期,若不是有她母亲在,她不知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两样礼物的不讨喜,使得她不免期待起第三样东西来。还有什么是会和芭比娃娃与过家家玩具一样招人嫌呢?

当谜底揭晓的时候,饶是何莳也歪了歪嘴。那是一个银蓝相间的智能声控机器狗,能根据口令前进、后退、翻滚、还会发出各种叫声,对于一个一年级学生来说,未免显得太过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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