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至,行思迟(gl)(52)

母女俩闲扯了一会儿,挂电话前,母亲又道,不管对方是谁,如果是个她觉得能和她长久相处的人,都可以带回家来。母亲说,她总是希望她开开心心能有个伴侣一起生活。程思行说“好”。

只是这世间事,要求越简单,实现起来越是困难。要两情相悦、三观一致、生活合拍,这一切还得要保持长期,两个人要谋求共同发展,如果不能齐步走也需要对前进的步伐有所统一,天平一有倾斜难免就会影响感情。程思行看似理性但骨子里是个为了感情可以不惜一切的人,但这一切也得有人愿意来接手。你敢不惜,别人敢接吗?她也曾有过一段差点缔结誓言的感情,以戏剧性的结尾告终。那时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演员身份会这样遭人鄙弃。结束时惆怅心伤,但也如释重负,要别人以命相待,倒不如相忘于江湖。至于夏半……尽管两人的发展已远超她所能预计的节奏,但要说长久相处还为时尚早。眼下她即将离开这个城市,和她有一个并不算短暂的分离。

夏半知道她春节要回杭州,所以元旦那天晚上,两人一起跨年。说是跨年不过是个堂而皇之在一起的由头,没有新年晚会,没有酒吧倒数,那晚她们一起窝着看穆赫兰道——一部不甜蜜温馨很有些诡异的电影。第一次看穆赫兰道的夏半并没有为纷繁的剧情所困扰,她顺着剧情走自然而然就能看出这最后的结果来。程思行同她说了某些镜头的隐喻,她联系前后一点即透。

娜奥米的演技真是可圈可点,而劳拉赫利在这部电影里美得光芒万丈,她解开浴巾的那一刹那,莫说电影里的主角为之震慑,就连夏半也被她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材震惊,几乎都要停了呼吸。程思行见她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夏半干笑几声,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她的腼腆对程思行来说是一种诱惑,她把夏半揽在怀里亲着,还不忘哧哧笑她。

“你笑我,你这个坏人。”

“你看得我笑不得吗?”

夏半咬牙切齿地想要下重口咬她嘴唇,只是将程思行的嘴唇含着,就像是含着入口即化的棉花糖,想要细细品尝这柔软尚且来不及哪里能狠下心来咬她。唇舌交缠许久,她缓过气来才认命一般地说道:“好吧,我就是巴子没见过世面,没见过这等……这等盛世繁华的景象。”

程思行瞥她一眼,“你还想好好见识见识?”

“那是啊……”夏半瞄瞄自己,早已看腻无甚可观。又瞄瞄程思行,胸嘛有是有,以她多方打量窥探推测,估计是小巧秀气型,怎么都不好跟人家的呼之欲出相提并论。“A片啥的我也看过,但就是没见过美成这样的。”

“还看过A片?”

“那是……难道你没有看过?从学习拍摄手法的角度来说,也应该看一下不是?不过没什么兴趣,看了几个就觉得很无聊。”

“有多无聊?”

“剧情、步骤都一样,纯机械动作。看着那些个男男女女吧,就像走进了菜场的一角,吊着挂着摆着的都是白花花红擦擦的肉,毫无美感很是无趣。我还是喜欢情色片,三分让你看见三分遮三分掩加上你的三分想象才比较撩拨。如果一个剧本有美版法版的话,我更喜欢法版,就像《娜塔莉》和《克洛伊》,《娜塔莉》就显得很闷骚,有种情绪是憋着的又是蔓延的。”

“唔,闷骚,就跟你一样。”

“诶?小心我咬你哦。”那时的夏半像是一只色厉内荏的小怪物,张着嘴闪着牙骨子里确是一只只会喵喵的猫。

“你咬我还少么?”程思行对于夏半很难说不,当她的亲吻落在她的身上时,她根本没有想要拒绝的念头。若不是她还留着一分清醒提醒她这是在别人家里,她早就放任她也放任自己,她亦欢喜与她这般亲密这般温存,无需节制。哪怕这节奏快得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她记得夏半第一次主动吻她时,连嘴唇都是颤抖的,表情十分趣怪,明明是害羞的却偏偏要带着一副一往无前的模样,就好像这慷慨就义的表情给她壮几分胆似的。这样子却令她心动。

在程思行那里吃完了最后一餐饭,夏半洗碗,程思行在她身后抱住她,不过是几个月的朝夕相处,眼前想到要回家,离愁别绪竟生生地冒了出来。等夏半做完了事情把手擦干,她才说,如果初三之后家里没什么事情,可以到杭州来。“咦?”夏半有些纳闷。程思行轻轻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来不来?”她是想她去找她的,身未动,心中已然惦念起来。“买好票之后告诉我时间,我去接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随你住到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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