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千帆说要我嫁给他，我拒绝了。你也想到了，是不是？”她知道周怀宜一定会想到，她那网状思考的脑袋会考虑各种可能性。只是她一想到这个人会做出自己接受求婚的假设时，就有些生气。“如果你敢想我答应了……我……”

“何经理，你总说我胡思乱想，你也是啊。答应什么的，都是你想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敢说你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哪怕只是脑子一晃，她也不敢说自己考虑过。周怀宜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何莳……他真的向你求婚了。”

何莳站在她的跟前抱着她，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心里一软，“嗯，我同顾千帆说了，我爱的是你。”

这一点是周怀宜没有想到过的。她松开手，直愣愣地看向毫不顾忌同外人说爱她的女人，眼眶有些湿润。

“既然他问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他不是那种会出去胡说的人。今后我和他因为安生的关系难免来往……”

“我保证不多想……其实，我也没……”

“嗯？”

周怀宜摇摇头，忙讨好地笑“没啥，没啥。”

“我不会像之前那样，让他影响我们的生活的。只是，我妈那边估计免不了还有番折腾的日子。如果你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保证像没听到过一样！”周怀宜信誓旦旦接口到。

何莳白她一眼，“你哪次不是像没听到过一样？”

“嘿嘿……”

“她是我的母亲，你就当是为我受一点委屈，好吗？委屈了就告诉我，不要放在心里。我不会为了她感到为难，但是我在意你什么都不说又什么都记着。”

“咦，人家才不会秋后算总账呢。”

“笃笃笃……”何安生小心翼翼地敲着门。何莳打开门。安生小小的脑袋探进来，迅速扫过她母亲和周怀宜的脸，看起来不像是闹矛盾的样子，心下稍安。她举着手机道：“写乐，刚才你的手机响了。是你的同事。”

何安生不认为电话响了第一时间要去接，所以不会因为一通电话来通知她，想是她在门口等了很久，有些心焦。周怀宜接过手机，了然地笑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妈拒绝姓顾的，说爱我呢。”

安生露出释然的笑瞥她一眼，不屑道：“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别推倒不成反被我妈推了。”

眼见周怀宜的笑容僵在那里，何莳问她，“安生说什么了？”

“她说……算了，你不会想要知道。”

她的女儿她知道，看起来天真可爱，怪话一堆跟着一堆，只有周怀宜不质疑她能和她平等地对话。何莳又问，“是谁找你？公司有事？”

“哦，是夏半。黄禹那边有个社会化营销的网站因为开发周期太长、推广资金投入的问题要改版你听说了吗？”

“改版不知道，那个项目倒是听说上面要砍掉。”

“嗯，有砍掉的想法，但是会给一个机会，如果能改版成功，变成一个盈利模式可以有效看见评估的网站，那么就可以保留下来。你知道我和夏半对互联网的了解在公司里也可算一二，黄禹找我们帮忙想怎么改版。”

“不对呀，那个项目的产品经理不是寇约吗？她会同意你们参与改版？”寇约是黄禹为了这个网站特意找来的产品经理，之前有个前端设计师因为网站风格的事情和寇约争了一争，就被寇约当场解雇。当时寇约在她的面前口口声声说气死，说那个没品位的设计师竟然敢质疑她。那气势汹汹、没道理也不饶人的嘴脸，何莳印象颇深。纵使她是产品经理主导整个产品开发，但在网站前期讨论中因为一言不合就将人开除的还是少见。

“产品经理是寇约，她找我们的话我们才不会搭理她。是黄禹找卓总，然后卓总让我们帮忙的。前阵子夏半不就因为她那个网站推广的事情给气个半死么，明明是义务帮忙，还说要看看夏半的能力，自己又不懂。这会儿说要改版，夏半还傻兮兮地去查资料找网站参考呢。”

“听起来，夏半干活比某人认真卖力，以后加工资的时候，我得和雅宁建议。”何莳伸手戳了戳周怀宜不屑的嘴角笑道。

周怀宜抓了那手，轻轻咬了一口，“我的何经理，这事情明摆着吃力不讨好嘛。你也知道寇约是什么样的人，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哦，鼻毛都透过天花板长到天上去了。且不说她会否听取我们的意见，就算听了，以她喜欢独占功劳的人品，成了都是她的好，不成都是我们的错。我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精力呢。”

“这些话你同夏半讲了？”

“讲了。我们的观点一致。她说她喜欢这个项目。哪怕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不懂非要指手画脚的寇约，一边还要苦苦思索。可能她太想成就些什么所以不管这事能不能成，她都想努力去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