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讨厌……你就记恨着了？一直记一直记了？”

“唔，我又担心又着急又生气，自然记恨着。”

“求放过……”雷莛雨扯着卓雅宁的手，摇啊摇摇啊摇。

“无赖。我得要回公司了。”周怀宜下午请假，卓雅宁猜测，以她的性子，何经理是要被蒙在鼓里了。

回到公司里，正巧何莳迎面走过同她打了个招呼。卓雅宁应了，想了一想还是回身叫住了何莳。

第39章 Chapter 39

听完卓雅宁那一番“交浅言深”的话，何莳沉默了片刻，道：“你这领导，都操心到下属家里去了。”，语调里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撒娇，不复平日里的沉稳和职业化。卓雅宁不光看出周怀宜人在曹营心在汉，连她母亲和顾千帆都能知道。她让她勿要怪她交浅言深，才将遇到她母亲、顾千帆和周怀宜的事情道来。十足的惊天霹雳，饶是何莳此刻面色如常，方才听到这个消息时，手足发凉，心停了半拍。

“这才是员工关怀嘛。”见何莳并不怪她多事，卓雅宁放下了心。也不知是城市太小，还是她和雷莛雨太过八卦，几次三番都能看见何莳和她一个两个三个的家人在一起。今儿打算开口时才发现尴尬，这事情纯属属下隐私，并不适合直接询问。

出了卓雅宁办公室，何莳即刻拨通了周怀宜的手机，这时她才看到早前顾千帆的好几条未接来电。

周怀宜问她晚上去平常解决晚饭的茶餐厅吃饭好不好，她懒得做饭。何莳说，好。没等她问起请假的事情，周怀宜自己先认了错，说下午有些事情，只和卓总说了，没跟她请假就走了。“只是这样？”何莳沉着声音在电话里问。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何莳又问她人在哪里。周怀宜呃呃了半天，才说她不知道。她不知不觉走到一条路上，没有看到路牌，她不认得。何莳气极，但随即鼻子一酸，竟有些想要落泪。这人一定是觉得委屈、生气之后乱走一通，才不晓得走到哪里去。

只是，被她母亲找上门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要告诉她吗？

周怀宜四处打量，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然走到了淮海路的另一头，忙将自己在哪里告诉何莳，让她不要担心，“你别紧张，迷路了我也可以叫车回去……”

“好，你现在就叫个车到公司楼底下等我。”

“啊？”

“啊什么？听不懂？”

“懂懂，何经理，马上马上。”周怀宜不懂的是，何莳那么急着要见到她是为了什么，如果是知道了她下午见于惜的事情，电话里或者晚上回家说也是一样的。

她才下了出租车，何莳就拉着她上了18楼。18楼刚租出去一个办公室，那家公司要到下周才会搬进来。消防通道里，何莳抱住了她，她从来不知道，何莳的力气这样大。

“你这个……这个……猪头三！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

周怀宜也不知道何经理骂人的时候会这么可爱。气急败坏下还要犹豫挣扎地挑词来骂，挑来挑去还只骂出了猪头三这种级别的话。见于惜憋着的那股气，这会儿全都跑得没影了，她咧开嘴呵呵笑，“你说我什么？再说一声来听听咧？”

何莳愣了，“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找你。”

“不是，不是这句，是那句猪头三，你再说一次我听听吧，老可爱呐。”

如果可以，何莳确实想一个巴掌抽过去，“猪……你这个猪头三！”

周怀宜笑得更是开怀，“啊呀啊呀，何莳你怎么能那么可爱。”

何莳气得就想把她推开，她真是不想再和她讲话了。她那么气那么急，她想到她委屈，谁知她居然笑着让她再骂她一次猪头三。

“别动别动，让我抱一抱你。我没想不告诉你，只是想着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当面告诉你会比较好。”

“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就该告诉我！”

“我这不是想着，你正好有事在忙，我就自己去单刀会嘛。是哪个大嘴巴告诉你的？不会是你妈，她没得半分好处占半分便宜，告诉你对她没有益处，也不像是顾千帆，要说他早就说了……”

“他是早就打电话给我了，只是我没有接到。不过，不是他，是雅宁。”卓雅宁说了大概，看见未接来电之后，她又电话去问了顾千帆。顾千帆说她本来还怕于惜怎么周怀宜，没想到周怀宜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套的，直夸她是真的猛士。何莳哼哼冷笑，都单刀会了还不是真的猛士嘛。

“卓总……我怎么没看到她。”周怀宜全然忘了那时候她紧张地要命，哪里还看得清旁桌的人。

一颗忐忑的心终平静了下来，何莳退开少许和她维持一个相对正常的距离，万一突然有个人走了进来，认识不认识的都十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