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gl)(6)

我突然厌恶起不空子来,到底他与宋则有何仇怨,要将她逼到这等田地,又是聚众袭击,又要欺侮于她。

晚间山风吹来,夹着丝丝凉意,宋则打了个喷嚏。她在湖水里浸过,裹着一身湿衣,暂时没了内力,在这里吹风总不是办法。

“此处仅你我二人,你不必遮脸。”我以为她常年不以真面容示人是不愿别人看到她面上的刺字。作为敌国俘虏,被处以鲸刑,无论对谁都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和羞辱。

宋则一怔,问道:“你不怕?”

怕什么?毁容?刺字?还是带着屈辱活着?现在我更怕她会着凉。三两下剥去她的湿衣湿裙,让她穿上我的外衣,打横抱起她。本来打算等她的情潮过去之后再回木屋,现在也是时候了。

宋则任我施为,没有抵抗。隔着单薄的衣物,我感觉到她身上忽冷忽热的温度。

醉花阴的药效,仍未过去。她所有的气力均用在了抑制欲望。

宋则的情潮如此延绵,是因为积欲已久的缘故?还是暗示她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只要挑起她的情//欲必然有一番惊喜?

我不得而知。

在她问我是否害怕之前,她的回应举动尽在我的意料之中。和绝大多数人不同,我喜欢意外,意外对我而言常常意味着惊喜,尤其于采花之道。自识尽洛水八艳,得秦满衣芳心之后,我便对这采花的事情有些厌倦了。无论是名门贵女、烟花女子,无论她们的性情如何,所求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没钱的求财,有财的爱俏,高门里的图刺激,勾栏里的要真心,这些我统统都有。

而男人要的更简单,无非是权钱色,都无趣的很。

师父说,当这些再无法勾起我的兴致,就是时候去找宋则。

我猜师父肯定在宋则手上吃过大亏。

师父是个极有风致的女人。能让一个女人咬牙切齿、心心念念另一个女人,要么这个女人欠了她很多钱,要么这个女人欠了她很多情。

想必师父年轻时很是苦恋过宋则,但是被她狠心拒绝,师父心高气傲,记恨至今,让她最得意的徒弟出马,势必要采了宋则。

算算年龄,师父和宋则相处的岁数,应当和我与宋则相差的岁数差不多。

第6章 母女相称

木屋隐于镜湖东面,平日为看守镜湖的明镜宗弟子所住。进得屋中,有淡淡时花香气,屋内打扫整洁,干净的被褥,新鲜的水粮,还有换洗的衣物、帕子一样不少,竟还是我惯用的那些。

江繁有心了。

江繁算是我的红颜知已,之一。五年前与她在永和城相识,她是明镜宗下院的得力弟子,为宗门搜集武林中发生的大小事宜,记录明镜录在榜的武林人士,听说她有个姐姐在明镜宗上院修仙,一旦她能成功筑基,就能去上院修行进入通玄界。江繁练武习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步入通玄界修行,这是我与她最大的分歧。

她总说我是个修仙的好胚子,不该放纵自己,终日流连花间,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她把采花当作是莫名其妙的事。

她哪里晓得采花贼需有好皮相,通文武,知情调,懂手法,这哪一点不比修仙有意义?

修仙修一人,采花惠众生。

彼时我常问她,进入通玄界之后呢?修习高级的功法,变成更强的人,之后呢?为了成仙或是永生吗?生命那样长,日子那么无聊,有什么意思?若修仙那么有趣,为何当年的三大半神会销声匿迹、改名换姓,做一个普通人?

再说,修仙不就是打打杀杀么,和那些江湖中人有什么区别?

江湖糙汉用兵刃,通玄修士用法器,江湖糙汉拼招式,通玄修士弄玄术。江湖糙汉杀人面对面,剑来刀往,一捧血溅满身。通玄修士杀人,千里外取人首级,也就是省了个洗衣服的过程。

江繁说不过我,气得要死,离开我不算还打我一掌。过一阵,她后悔起来,写信来与我修好,道是人各有志,她不该打我。只是她将来要找个人双修,不能任我采她,奸//情不在友情在,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末了,她又说我无意于此,通玄界会少一个独树一帜闺秀般的采花贼,岂不可惜。

真是日啖萝卜三百根。

除了爱瞎操心之外,江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一次,我央她找个栖身之处,她二话不说就应允下来,还将日用的物资准备得这般齐全。

取过一块帕子替宋则擦干身子,又为她穿上干净的里衣。宋则比我大十来岁,但学武之人,本就身材紧致,除了她时而露出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外,着实看不出她的年纪。

我忽然忆起宋则所修习的朝天诀,那可是修仙的功法。按理说,一宗一派之主都该是通玄界的修士,至多在人界设一管事,掌管江湖之事,何况是隐神宗这样的皇族大宗。宋则为何没有筑基?是先天不许还是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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