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之娘子救我(89)

两人在院中落下,落地时,白素贞稍有踉跄,小青扶住她:“姐姐。”

白素贞摇头道说无事。数月不曾御空飞行,不曾运用玄术,加上怀孕的关系,有些生疏了。到凡间这段时日,数这几个月身边环绕的同类最多,也数这几个月最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凡人,哪怕她几乎每日都会纠结去留。

两人步伐不停,径自走入王宅唯一亮灯的屋子。屋外诡秘的寂静,寂静中暗藏着呼吸,白素贞焦心许西元安危,顾不得外头是否真有埋伏,直接走了进去。

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身怀六甲的妖精来说,委实有些冒险。小青阻拦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屋内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许西元胸口有血渍渗出,躲在穿着素色襦裙的女子身后,那女子的面容从未见过,气息却是有些熟悉。

是玄狐青檀。

吴九娘施施然立在门口一侧斜眼瞅着一名凡妇,另一侧是个老头儿和一位黄袍男子,若没有看错,当是猴妖和黄鼠狼精。

凡妇满脸戾气,手上握着匕首,匕首染血,方才的心悸就是因为这人意图杀害西元。

当白素贞的目光扫过王氏,王氏不觉浑身一寒,哪怕先前没有正式见过,她都知道这个透着杀气的美妇人是谁。

她不止一次在街头听到许西元眉飞色舞地说,我家娘子;她也不止一次在街坊邻里处听到别人拿他们做比较。保安堂的许大夫,年少有为,体贴妻房,不似王郎,保安堂的许夫人温婉贤淑,能医病能生娃,不像王氏。他们都说,是因为她肚子不争气,王大郎才会鬼迷心窍把恶鬼当良妇给领进门。

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法海禅师能灭鬼,却灭不了她心头的鬼,直到她去秀峰寺上香,才有人告诉她,那个女人是妖。

呵,妖。

一个妖,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一个妖,比凡人更像凡人,一个妖,竟还怀着凡人的孩子。

王氏不懂,许大夫因何不怕妖。妖,如吴七郎,如胡龄长,如黄袍郎,哪一个是善类?

只有她和他才是人呐。可他见到她,只有厌恶,还有不屑。

许大夫一见到他的娘子,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哪怕胸口有血仍无损他看到妻子的喜悦。这种目光,王氏从未在王大郎的眼中见过。

难道只是因为这妖有了他的孩子?

还有这两个女娘,方才黄袍郎说她们是什么来着?狐妖。对,这两个狐狸精又为何会出手相救他?他不过是苏州城里一个不起眼的大夫,哪怕他年轻有为,哪怕他温润如玉。

王氏不禁要想,莫非这许大夫身怀异能,是妖精修炼的助力,她们帮他只是为了他的精血能成全她们的修炼。

无耻的妖,就像秀峰寺那无耻的僧人,利用她的软弱,占有她的身体,利用她的伤痛,占有她的心。在她无力反抗之时,诱她骗她,挑起她的嫉妒,她的憎恨。

王氏知道自己满心皆是贪嗔痴,可是,她怨。

怨恨,有时就像一条毒蛇,咬啮她的心,吞噬她的灵魂,因此方才她才会将匕首刺向许大夫。

就在白素贞进屋之前,王氏手里那把匕首刺出时,夹带着一道冷光。它刺破许西元衣服,扎破她的表皮,尚未及皮下一寸时,许西元就给窗外一道劲力推倒在地。

变故顿生,屋里人猝不及防。

程青檀破门而入,后头跟着吴九娘。程青檀拉起死里逃生,胸口像是炸开一朵杜鹃花的许西元,问道:“你没事吧?”言语中颇有些懊恼,都怪吴九娘啰嗦,她出手慢了,让许西元受伤。

许西元松一口气,道:“多谢娘子救命之恩。”虽说不是自家娘子,但好歹小命得救,万幸万幸。

谁知唯恐天下不乱的吴九娘却说:“青檀,你信不信,西元此时心里肯定在想,啊呀呀,为何不是我家娘子。”

青檀?许西元讶然,那只每天赖在榻上非要和她们共眠的狐狸,是一个有着闪亮眼眸的大美人。大美人眼中的关切和责怪还似曾相识。她忙辩解道:“九娘你胡说,有美人救我已是幸运,况且都是我家的。倒是你,一场朋友,你说,你是不是都在看戏。”

明知许西元不过误打误撞,被说中心事的吴九娘尴尬地暗哼一声,别过头去,凶巴巴地问胡龄长与黄袍郎,“上真观的臭道士为何要置她与死地?东璜要护着的人,你们也敢乱动?”这两句问话,将她看戏的事实表露无遗。

胡龄长和黄袍郎瞬间变了脸色,他们听过东璜的名头,东璜得道之际,他们还酸溜溜地羡慕过,原以为不过是两个小狐狸贪恋美色,谁知真的给许西元说中。能让佛祖和道祖都惦记的人,岂会少了别人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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