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感觉到林惊雪身体轻微的颤抖，似乎很不安。

最后林惊雪怯生生地问出最后一句话：在你心目中，她会比我更好吗？

那时苏昙微微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但仅仅是这么几秒，都让林惊雪身体颤抖得厉害。

苏昙记得自己当时抱紧了她，很认真地说了句不会。

林惊雪因为情绪过激而起伏的后背这才舒缓下来。

那天晚上，林惊雪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在她怀里睡着了。

后来的有一天，苏昙上课时发现林惊雪不在，下了课到处找人打听，问了很多人后找到学校的舞蹈教室外，看见叶瑶在凶林惊雪。

那么瘦小的林惊雪，被叶瑶随便一推就推到了墙上，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还记得当时林惊雪的眼神，分外委屈，眼睛里含着泪花，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慌张的样子就好像生怕自己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当时的林惊雪一点脾气都没有，被推了也不说话，看到她后就跟看到了希望一样，急匆匆地就朝她跑过来，牵着她的手说要回家。

因为那件事，她一直不待见叶瑶，觉得她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千金大小姐。

而现在在片场，叶瑶扎着马尾，穿着简单干净的学生装，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模样，竟让她觉得像十年前的林惊雪一样无助，眼睛里盛着的泪花令人心疼。

一时间，她竟有些出神。

直到身边有人提醒。

“苏影后？”

“苏影后？你没事吧？”

苏昙微微一怔，回过神，垂下眼睛，微笑着说：“没事，刚才有些走神。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转过头，静静注视向面前的叶瑶，乌黑的瞳孔变得愈发深邃。

“抱歉，刚才我走神了。”

叶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好。”

这种情况在拍戏过程中很常见，她还不至于觉得苏昙是在为难她。如果想要为难她，苏昙多的是办法，犯不着在这么一场见面的戏里假装走神。

退回到酒吧外，叶瑶酝酿了一下感情，眼眶渐渐湿润，然后匆匆忙忙抛进酒吧，把小姑娘的单纯和冒失演绎得恰到好处。

她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迈开步子朝那个方向跑去，然后——

猝不及防与苏昙擦肩撞上。

刹那间，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

是蛊惑人心的紫罗兰香。

苏昙最喜欢的香水。

叶瑶疼得抿紧嘴唇，抬起含泪的眸子，视线撞进苏昙眼中，那瞳孔中倒映着流窜的灯光，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那个瞬间，苏昙的心神微微晃了一下，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与当年所见截然不同的一幕。

……

收工已是晚上十一点。

叶瑶打了辆车，坐进车后座的时候，听见徐蕊小声在她耳边道：“瑶瑶姐，今天你跟苏总怎么回事啊？”

“嗯？”叶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我和苏总？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她和苏昙拍戏，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吧？

“就是你在酒吧撞到苏总的那场戏啊，大家都说苏总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呢。”

“有吗？”叶瑶回忆了一下，当时好像……也只是苏昙走了一次神吧？她估摸着是忘词了之类的，之后的拍摄都没有再出现同样的情况。

“你没觉得吗？”徐蕊很惊讶，“当时苏总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上了你似的。”

“只是因为在拍戏吧。”叶瑶笑了笑，她当时距离苏昙那么近，她可不觉得苏昙的眼神哪里不对劲。何况，戏里的闻嘉本就对简珞一见钟情，苏昙拍戏时会给人这种感觉，不是正好证明了她的演技吗？

“我觉得不像，”徐蕊不以为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总那种眼神，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小心保护自己，别一不小心陷进去了。”

“什么话，我怎么会？”叶瑶无奈，“你明知道我想离婚的。”

她静静望向窗外，看见繁华的街景与自己背道而驰，心思如水平静。

就算苏昙当时的眼神真的不对，大概也只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林惊雪的影子。

苏昙喜欢她不可能，她对苏昙同样如此。

徐蕊这才放下心：“瑶瑶姐你不会就好，我就是担心你。毕竟那个云杉以前不也喜欢苏总么？我也不希望你也变成她那样。”

云杉？

算起来，距离上一次见面，她与云杉已经很久没有联络。

记得她说要与苏昙工作室解约，但这段时间似乎一直没有听到风声，是苏昙未能同意还是……

想到这里，叶瑶打开手机，不想一登上微博就看到了云杉和苏昙工作室解约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