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114)

作者:七小皇叔 阅读记录

——你的生活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过往是怎么一回事?我和你在你生命中属于什么样的阶段?它是一个意外,还是命中注定的开场?

她还想问更多,譬如说,在晁新眼里,有关于向挽的第一个“慢镜头”出现在哪里。

在晁新耳朵里,有关于向挽的一句“画外音”出现在哪里。

向挽没有经历过恋爱,但她爱过人,爱过两个,她知道当你放缓自己眼帘的开闭,把一个人微小的动作定格,拉长感受的时间和背景的光晕,那大概就意味着心动。

她也知道,当你望着一个人,脑海里不是现在,不是此时此刻,而是用好似穿过了时间荒漠的话语来与之相逢,那一刻,可以称之为永远。

她总觉得,自己和晁新的这一路,特别顺理成章,特别水到渠成,但她不知道自己隐隐约约的不安究竟根植于哪里。

大概是源于不够了解。

她甚至都没有和晁新同步过,彼此眼中,关于这段感情的来龙去脉。

第66章

但这次向挽没有去问晁新。

恋爱中的人通常有一种奇怪的执拗,许多潜意识里认为无伤大雅的事情,我们可以坦率得像一个善于沟通的大人,但只要你真正在乎的那一样,但凡是你觉得有可能伤筋动骨的那一样,它的到来往往像病毒携带者,伴随着回避、遮掩、口是心非。

向挽想等晁新自己跟她说。她就想看一看,晁新什么时候才主动对她说。

很多事情不能细想,譬如说有时候在感情里,我们有时会猝不及防地计较公平不公平,向挽偶尔也会想,自己跟晁新说了那么那么多的事情,包括她之前并不丰富的恋爱史,包括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与亲人,包括她李朝的生活和家庭,可对方呢?

很难说服自己,获得了公平的待遇。

不过向挽也有一个优点,她很少矫情,而且她总是非常体谅他人。

也许晁老师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的时间还很多,她愿意等她敞开。

日历撕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春节。

晁新听向挽说要带她回家的时候,其实有一点为难,因为她好些年没有回家过过春节了,她连自己的家人都相处不好,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向挽的家人表现。

尤其听说对方是于舟的母亲,就更怪异了。

但向挽很认真地跟她说:“那是我干娘,我磕头敬了茶认下的,并非是旁人的因由,是我与她投缘。”

晁新想了想,答应了,带上牌牌,买了点燕窝什么的,在年二十八和向挽一起开车去了迁城。

最开心的当属于牌牌,因为晁新给她买了她想了很久的红裙子款式的大衣,很高级,要四千多。之前她看上的时候,晁新说小孩子长得快,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大衣,但在过春节的前一周,晁新突然翻了翻她的衣柜,然后说,我们去把那个大衣买了吧。

牌牌看得出来,晁新紧张了。

因为她很难得地问自己,她是穿黑色的大衣好看,还是驼色的好看。

“黑色,很酷。”牌牌说。

“但会不会有一点太沉闷,或者……显得我年纪比别人大很多?”晁新征求她的意见。

“比谁?”牌牌在床上左右晃着脚。

晁新清雅地咳嗽一声,润润嗓子。

“你要去见家长啊?”牌牌问她。

晁新把衣服挂回去:“就吃个饭。”

“你不要再在里面穿衬衣了,”牌牌踮着小脚跑过去,点点下巴,“我认为你应该穿一个薄毛衣,咖啡色吧,你是不是有一件呀?休闲的那种,吃饭的时候你要是一脱外套,是个衬衣,就像开家长会一样。”

“是么?”晁新蹙眉。

“然后你下面穿个牛仔裤,马丁靴,这样好看,很多明星都这么穿。”

“穿得像明星,会不会有点浮夸啊?”

“没有你衬衣西裤浮夸吧我觉得。”牌牌很直接。

……好吧,晁新采纳了她的意见。

于是晁新就穿着咖啡色的薄毛衣下了车,挽着袖子,头发依然是大卷,化了个不过分的淡妆,开完几小时的车倒让妆容更服帖了一些,看着气色很好。

车子停在小别墅前面的车库里,晁新绕到后备箱把燕窝什么的补品拎下来,向挽胳膊上搭着她的黑色羊绒外套,一手牵着牌牌,在赵女士的笑得跟秋菊一样的喜庆里进了屋。

晁新没有多说话,只淡淡微笑着点头叫了阿姨和叔叔。

倒是牌牌很机灵不怯场,脆生生地喊:“爷爷奶奶好。”

“哎哟,好乖,好漂亮的小姑娘。”赵女士伸手去捧她的脸。

牌牌见晁新站着没动,伸手把她手上的燕窝拿过来:“送给奶奶,给奶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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