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跟着你吗？”赫敏抿着唇，声音生硬道，“我不该和你在一起吗？”

安妮的手渐渐松开了她的肩膀，“是，也许这本身是个错误。”安妮平静道，“我不应该被感情冲昏了头——”

“啪！”

安妮的脸偏向了一边，她摸了摸被打红的脸颊，居然笑了起来。

赫敏用力地锤着安妮的肩膀和心口，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你说什么？”她尖声道，“安妮·波特，前两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以为我能做到！”安妮道，“可事实上我就是那么个糟糕的人，西里斯说得没错，我就是会和马尔福斯内普他们混在一起，去钻研黑魔法，而我也始终不会是你们那一派的人！”

“这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关系？”赫敏喘着气道，“这有什么关系？”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又想推开我了，是不是？我说过，我不在乎你去钻研黑魔法，你喜欢和马尔福帕金森他们亲近，我也不介意，那是你的朋友，是你要走的路——”

“我们的感情……”安妮轻声重复着她的话，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会给你带来麻烦和伤害，赫敏。”她轻描淡写道，“四年级我会成为学院首席，而他们绝不会允许我有一个麻瓜出身的女朋友，一旦他们发现了这件事，你会承受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怒火和恶意。”

“我不在乎。”赫敏冷冷道。

“我在乎。”安妮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我不想我们的爱情最后变成一地鸡毛，给彼此都留下不美好的回忆。”

她说完后，两人便都陷入了沉默。

“我爱的是你的灵魂，”赫敏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怒火，轻声细语道，“干净也好，邪恶也罢，那都是你的灵魂。”她紧紧拥住安妮，安妮朝后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抽身而出。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赫敏轻轻吻了吻安妮的脸颊，“和你在一起面对不好的事物，对我来说也是美好的回忆，”她哽咽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安妮的心跳猛地一滞，她缓缓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虚空，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夺目的绿光，紧接着灵魂震荡，慢慢分裂成了许多微小的碎片，然后消散，归于沉寂——

她的神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垂眸看着赫敏趴在她的肩头上，她的情绪太不稳定，安妮感受到了她身上一种奇异的力量，但它又很孱弱地缩在了一个角落，失去了活力，没有人会发现它……

如果感受到它的不是主魂的话。

她缺失的那片灵魂碎片，在赫敏的身上。

可这片碎片太弱了……不，它不可能是唯一的一块，也许她不止做了一个魂器。

所以赫敏也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吗？

安妮温柔地轻抚着赫敏的后背，眼中晦暗不明。

不，不太像，而且她用了摄神取念，也没收获到什么。

也许记忆被封存在了碎片里，它太弱了……她可以尝试着把这片碎片给取出来，获取上一世的记忆，再修改接下来的计划……

但她有些犹豫，此时赫敏已经抬起了头，眼框和鼻尖都红红的，“你怎么不说话？”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种糯糯的鼻音，“还要我继续哄你吗？”

安妮摸了摸她微红的眼角，不自然地扯着一抹难看的笑容，她也不知道赫敏有没有看到她可怕的表情。“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她歉疚道，“我不该把脾气发在你身上，也不该拿我们之间的感情来闹。”

实际上她一直认为赫敏是个理性的人，即使与恋人之间有矛盾，也依旧会维护着自己的理念，可赫敏的反应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但安妮能意识到，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理性的。

或许在这段关系里，她才是一直被保护的那个人。

“如果你感到困扰，我们的关系可以不说出去。”赫敏轻声哄道，“我们可以来一场隐秘的恋爱，不让他们知道。”她按了按安妮的心口，“就在这里，我和你。”

安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爱你，也会接受你的全部。”赫敏道，“的确，你有时候做的事情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小坏蛋，但我就是爱这样的你。”

“所以我的坏蛋小姐，你可以不生气了吗？”她的褐眸里充满着暖色，安妮的心跳得飞快，“你伤了我的心，害我为你哭泣，就不能为我让一次步吗？”

“赫敏……”安妮懊恼道，“你真的是……你总能让我有口难言。”

“为什么幻影移形来这里？嗯？”赫敏看着那栋破败的大楼，地上全是枯叶，安妮轻轻应了一声，“这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有一个人贩子和不计其数的小孩，现在嘛……那个老家伙估计在局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