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你很有天赋。”安妮说，格雷厄姆忍不住露出笑容，目光越发热烈。

伊格和马尔科姆跟在后面，二人很是羡慕，但做不到格雷厄姆这样——好听点说是热爱学习，难听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和他们一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对应的课时是五年级的魔药课，但斯内普允许安妮不去上课，也愿意给她开小灶。乌姆里奇的变相阻挠让助教所参与的实践课少之又少，而各位教授也不希望助教因为实践课程就丢掉自己的学业——从明面上看便是如此。

“说实话，这样挺欺负人的。”哈利一边下楼梯一边对赫敏说，“你们都有上一世的知识和记忆，霍格沃茨的年级第一不可能再是你或安妮之外的第三人了。”

“放心，就算没有上一世，年级第一的宝座也不会是第三人的。”赫敏说，哈利咧开嘴笑了笑，罗恩嘴里嘀咕着晚上魁地奇训练的战术，没有听他们的对话。

“轻松一点吧，罗恩，我相信比赛我们会胜利的。”哈利说，本赛季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队与斯莱特林队交锋的画面临近，双方院长都表面上装得很洒脱，实际上都暗地里较着劲，希望己方获胜。

麦格在比赛前一星期解除了格兰芬多队球员的家庭作业，而斯内普则是给斯莱特林队预租训练场地，格兰芬多队经常找不到场地训练。在学院首席的管控下，斯莱特林没有出现用魔法骚扰格兰芬多球员的情况，但言语攻击是少不了的。

罗恩第一次参加比赛，很显然被这种恐吓搞崩了心态，临近比赛，就连进行了两个星期四次的D.A聚会都暂停了，他们花了更多的夜晚时间来练习球队战术。

“——我会一直跟随您的，大人。”格雷厄姆热切地说，“我仰慕您，也想成为您这样的人。”

“你要成为你自己，格雷。”安妮叹道，“当然，谢谢你把我当作信仰——但有时候这会让你迷失自我，如果因为我让你走错了路，我会很内疚。”

“有您在，我不会走错路的。”格雷厄姆坚定道，“我会跟着您的脚步走下去。”

安妮停下来，回身望着因为她的动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孩，他那双蓝眼睛中的感情依旧浓烈。

——如果没有我呢？

正是因为没有了我，你才会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存了偏激的心思，直到后来那几年，因为我的评价去了最适合你释放天赋的地方。

也是在那里，你一直针对着那个曾经狠心伤害过我的人——想必瑞查尔和你形容那一场意外时，一定用了最狠的词语来描述吧。

可我却又庆幸我曾经说的那些话，让你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魔法灾害事故司司长，而不是变成瑞查尔他们那样扰乱巫师界秩序的人。

安妮望着他的脸，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不存在的人”的存在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意义。

“那你可要好好跟着我的脚步，别跟丢了。”她说，格雷厄姆用力点头，眼睛发亮，这种灼热的视线安妮见过太多次，她将手掌放在他的肩上，郑重其事地说:“但你还是要有自己的人生，明白吗？”

“我明白。”格雷厄姆说。

“安妮。”哈利的声音响起，他高兴地走过来，“哈利，你现在是去礼堂吗？”安妮说，“一起走吧。”

格雷厄姆看看哈利，又看看他身边的赫敏和罗恩。他下意识地往安妮身边移了两步，揪住她的袖子。赫敏·格兰杰当初在他脸上打的那一拳一掌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残余的痛感。

“嚯。”罗恩说，哈利也挑眉看着安妮。

“你先和马尔科姆、伊格去吃饭，我还有话要和哈利说。”安妮说，格雷厄姆听话地离开。他走过赫敏身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脚步却猛地一顿，心底涌上令人窒息的冷意，让他无法行动。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妮却能感知到，她解除了石化咒，上前轻拍格雷厄姆的后背，“快去吃饭吧。”

马尔科姆和伊格来到他们身边，伊格拉住格雷厄姆，带着他离开现场。格雷厄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面上显出些困惑。

他好像也没招惹过格兰杰吧？那眼神看上去，简直下一秒就要对他念一个钻心咒一样。

他打了个寒颤，被自己脑中的念头吓到。

赫敏神色未动，平淡地望了她一眼，安妮朝她礼貌颔首，哈利说:“对了，安妮，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他们往礼堂入口走去，安妮听完了哈利的叙述后，道:“最近你都会有这种感觉吗？”

“是，我在前世……”哈利小心地瞥了一眼赫敏，然后快速地说，“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能感受到伏地魔的思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