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威的脸上没有痛苦，是一种欣喜若狂。

“邓布利多！”

所有人都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名字，伏地魔停止施咒，眯着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门旁的邓布利多，食死徒们惊慌失措，小巴蒂舔了舔嘴唇，脸上充斥着快意和扭曲的兴奋。

“邓布利多，你终于来了。”伏地魔声音高亢道，那双红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芒:“你的盗窃计划失败了，你真以为我不会去检查我的宝物吗？”

“我确实没想到，”邓布利多显得很轻松随意，“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今天来到这里，是错误的抉择，不过也多亏你的抉择，我才有机会让你再次见到你的宝物。”

赫敏忽然陷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她愣了愣。

“邓布利多！”伏地魔震怒道，他那双蛇一般的红眼睛瞪大了，紧紧盯着从邓布利多身后的门走出来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以及年轻时的自己。

汤姆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上露出一种优雅的高傲神色，他彬彬有礼地朝伏地魔点了点头:“你好，我的主魂。”

伏地魔惊愕而暴怒，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却没想到自己的魂器居然没有被毁，而是脱离了他的控制，汲取了他人生命，铸就真正的人格。

他的声音异样到令人胆寒。

房间里的高空爆出火焰，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将那些肆虐的火焰控制住，像挥鞭子一样抽向伏地魔，雷古勒斯帮莱姆斯把昏过去的唐克斯带到房间外面，西里斯哈哈大笑，与贝拉特里克斯酣战起来，小巴蒂似乎意识到眼前的汤姆是谁，他抽出魔杖朝着汤姆发射了杀戮咒。

食死徒们看到邓布利多来了之后本来惶恐到了极致，但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只能硬着头皮与凤凰社的人对战，哈利将预言球砸向想要攻击他们的多洛霍夫，玻璃球在他脑门上炸裂，伊一个被放大了很多倍的乳白色身影缓缓升起，但在混乱的撞击声、呐喊声和尖叫声中，没有人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哈利早就知道这个预言，所以也不管它，伸出手拉赫敏的胳膊，“我们该走了——”

抓了个空，哈利一怔，抬头望向高台上方。

安妮背对着拱门，一动不动，而赫敏的手，穿过了安妮的身体——她呆呆地望着化作虚幻的安妮，望着她那双清冷的眼睛，金色的碎光在她身前浮动，一抹小小的光团附在赫敏的肩膀上。

安妮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而那拱门内部似乎有了实体，模模糊糊的影子从中浮现，帷幔像有了生命一样忽然飘起，盖住了赫敏的眼睛。

她狂乱地将帷幔扒开，拱门前已无安妮的身影。

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就连战斗中的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众人纷纷望向房间的中心——那道石头拱门，哈利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奔向高台，脱离酣战的西里斯几乎和他一起冲了上去，但大手却紧紧抓着哈利的胳膊不让他碰到那道拱门。

伏地魔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邓布利多目光凌厉，举起魔杖放出一个水形成的牢笼，划过半空中裹向伏地魔，有那么几秒，伏地魔被困住了，水牢中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影子在晃动挣扎，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主人！”

“安妮！”哈利喊道，西里斯牢牢地锁住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房间里闹哄哄的，毫无头绪的喧嚷，哈利拼命挣扎，他无法相信安妮会跌入到那道拱门里。

“别过去，哈利！”西里斯吼道，他和哈利都面色涨红，莱姆斯也冲上去和他一起把哈利拖下去，但目光也紧紧盯着赫敏。

赫敏没有激动，没有崩溃，她站在拱门前，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刚才的事情，拱门内部的影子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但有一种很遥远的感觉，仿佛那个影子被封闭在空间里，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想观察得更仔细些。

纳威捂着肚子，在门旁边蜷缩着身子看向深坑里的高台，他努力爬起来，被困在水牢里的伏地魔挣脱了出来，水大量地泼洒在台阶上，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伏地魔要逃离时，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出现了恐惧。

“哈利，小心！”

西里斯和莱姆斯被弹飞出去，哈利的伤疤前所未有地爆裂开来，剧痛无比——他似乎被红眼睛怪物给缠在了一起，像一条蛇一样缠得他透不过来气，简直不知道他在何方。

他们被痛苦捆在一起，无处可逃。

伏地魔说话了，但用的是哈利的嘴。

“杀了我吧……邓布利多，杀了我，死亡不算什么……”

赫敏触摸着拱门边缘，褐眸里映照着拱门里的景象，咒语击碎石片，溅伤了她的脸，她怔怔看着拱门，没有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