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纪(272)

作者:看长亭晚 阅读记录

毕竟她还记得景澜说要给她留门,这个门自然值得是后门了。当下便骑着马沿着高墙寻着后门在哪,下马后还未上前去推门,门就自己开了。

门后站着一位管家打扮的人,他一早便得主人了吩咐,上回又曾见过景澜亲自领洛元秋来,自然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去牵那匹御赐的黑马,恭敬道:“贵客请进。”

洛元秋纵然是再认不清人脸,也不至不分男女。她没想到开门的人不是景澜,怔了会后心中说不出的失落,问:“她去哪了?”

管家道:“大人今日留宿宫中了,约莫明日归府。”

“宫中?”洛元秋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问:“在哪儿,远不远?”

管家被她问住了,又不忍辜负她期望的样子,含糊道:“就在北边,应该没有多远,一会功夫就能到。”

他说的其实不假,锦河巷住着的都是皇亲勋贵,来来往往的去上朝,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洛元秋听完后心中烦躁顿去大半,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她。”

管家瞠目道:“可、可那是皇宫啊!你未得传召擅闯,那可是死罪呀!”

洛元秋答道:“不是擅闯,我自有办法。”

不等管家说什么,她翻身上马,转眼就消失在管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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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雪疾,马蹄踏过地上的雪泥,在巷道上留下一行深印。

洛元秋所谓的办法,就是先住的地方取那柄阵枢,有了此物在,长安阵法所覆之处她想进便能进,皇宫也不再话下。

本来只想带阵枢离开,洛元秋在床上简单收拾了一番,莫名想起清晨时两人在床榻上的情景,脸不禁红了红,想想便将被子披在身上,鬼鬼祟祟地出了院门。

她不知皇宫在何处,但早上的时候,她曾在景澜袖中塞了道符,跟着符留下的痕迹去找一准没错。

身上披着锦被,洛元秋觉得自己好像那话本中偷香窃玉的贼子,不过人家偷的都是闺房中的小姐,她却是神差鬼使地搬了一床被子,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

马自然是不能骑的,夜间纵马,再如何掩盖都会被人发觉。她将短杖别在腰间,攀墙上瓦,顺着那道符所留的痕迹一路寻去,在一面朱红色的宫墙外停下脚步。

若在平日,洛元秋指不定也就爬上去了,但此时她身上多了层厚被,十分累赘,自然不复轻盈。她思来想去,在宫墙外等候良久,趁宫门前护卫交接时借着阵枢掩形,悄悄溜了进去。

一进宫门,还来不及欣赏常人难见的巍巍宫阙,在夜色的掩护下洛元秋避开一路巡视的银翎卫,终于在一间宫殿外停那道符留下的痕迹彻底消失不见,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窗格,无人理会。

难道景澜不在此处?洛元秋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敲下去,在去留之间犹豫再三,最后打算再敲一遍,突然此时窗户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景澜长发披散,似乎正要就寝,见她来也是震惊不已。洛元秋先将身上的锦被丢给她,接着自己也跃进房中,将景澜连同被子一并抱住,心情雀跃不已。

她半边脸埋在松软的锦被里,本有千言万语想说,临到嘴边,只化为一句话:“我来找你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王阿葵!日万!欢呼转圈!

是的这是我一半的存稿,地主家快没有余粮了。

第109章 有心

景澜一手抄起滑落的被角,疑心自己听错了,怔了会才反应过来。

洛元秋是个时灵时不灵的榆木脑袋,仿佛生来就缺了根弦,根本不知道风情二字是如何写的,偶尔开窍那么一两回,景澜就得烧香祷祝了。

虽然知道这个睡觉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睡觉,她的心跳仍是因洛元秋这句话漏了几拍,挑眉道:“你懂什么叫睡觉?搬床被子来,做贼似的叩半天窗,一声不吭地站着,见面别的话不说,先说睡觉?”

洛元秋想了想,虚心向她请教:“那我应该怎么样?”

景澜吩咐道:“先把窗关了。”

洛元秋依言关了窗,景澜抱着一床被子,向床榻边示意道:“走过去点。”

洛元秋才走过去,突然眼前一暗,什么东西罩了下来,随即仰面被人推倒在床边。察觉到褥子十分软和,她索性摊开手臂,躺在床上不动了。

景澜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毫无所觉的蠢样,颇有些恨得牙痒。偏偏洛元秋还在一个劲追问:“你说啊,我应该怎么做?”

景澜手按在她的腰上,两人呼吸相闻,被中无端热了起来。洛元秋后知后觉,耳廓被她呼吸撩的微微发热,听景澜嗓音沙哑道:“你应当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同睡觉,明白吗?”

她平日说话声音清朗,如珠玉落盘清晰悦耳。现下在被中压着嗓子说话,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语声无端有些勾人。洛元秋只觉得新鲜,想再听一回,便勾着景澜的脖颈说:“你再多说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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