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管控整个戈尔市传送站...不，应该说是管控整个世界所有传送站的枢纽主机的外部控制台之一。”

“姐姐...这种时候就麻烦你直奔主题吧。”

滩风站在江风身后，用自己临时组建的防御术式为江风提供掩护。

“简单来说，这东西有权限接入全世界现存的所有传送站的控制系统。当然因为是外部控制台，接入后能执行的操作很有限。而梅林让皮埃尔.贝当编写的病毒程序，似乎能够通过控制台侵入枢纽主机，强制将这些传送站关闭。”

“以现在的技术，居然能够写出足以攻破超古代主机防火墙系统的病毒吗？”

滩风看了眼一旁椅子上瘫软的尸体，颇为感慨道：

“这个贝当某些方面真的是难得的天才也说不定。可他们居然想关闭传送站？”

“所以...”

另一边传来一声略有些吃力但依然还有余裕的声音，是正在设法用手中的武器破解梅林的空间防御屏障的光：

“这和你们的舰装故障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知道舰装最出名的特点就是内部没有储藏武器弹药的结构，因而能做到单兵携带、十分轻便，而这一点其实正是靠着从传送站中解析出来的技术达成的...”

“难道是某种超时空输弹结构吗？这还真是了不得，但我猜你们根本没有吃透这种技术，只是在照葫芦画瓢，技术本身依然是‘黑箱’、能做到仿制却完全不会修理的程度。而现在的情况，就是那套关键的超时空输弹系统被这控制台刚刚广播的病毒给一并锁死了...”

显然这一点也被梅林算计在内。刚才的她应该是控制着这座设施内的设备放出了一次大规模广播，将病毒的影响扩散了出去。于是现在最坏的情况是：不止是处于设施内的江风和滩风两人身上的舰装发生了故障，广播辐射范围内的所有伏尔坎舰装、甚至是所有运用来自传送站的黑箱技术的伏尔坎科技产物都发生了故障。

“少校，伏尔坎的基础设施中到底有多少运用了类似的黑箱技术？”

“很多...多到已经没法去区分了，我们自然形成的技术和来自各种遗迹中的超古代技术高度融合，为我们带来最大社会进步的传送站中的科技更是首当其冲，而这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科技畸形。一旦将两者强制剥离，伏尔坎的整个社会体系都会遭殃的...”

显然这就是梅林的计划、至少是一部分计划，她可能打算借此扰乱伏尔坎的社会秩序。高科技产物的失效不至于让整个社会体系立马崩溃，但绝对会带来巨大的混乱，甚至可能伴随伤亡。

没有时间去考虑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者说、对于这样一位草菅人命、甚至已经犯下叛逆大罪的人来说，只要她的举动足以威胁现存的社会秩序，其动机原本就是没必要揣测的。

“但你们并不能阻止这一过程...”

梅林的声音从那层层叠叠、扭曲光线的空间屏障后面传来，带着阵阵来源不明的回声，听上去仿佛某种混响一般。而作为对她如此嚣张态度的回应，滩风也毫不示弱：

“你真的以为靠着一次病毒广播就能破坏伏尔坎的科技体系吗？就算我们没有吃透那些技术，我们也没蠢到对其百分百的依赖。你的广播或许能在戈尔市造成小范围的混乱，但这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作为副作用来说，仅仅是带来些混乱已经足够出乎老朽的预期。”

“看来你还有别的目的呢。”

光用凌厉的声音说道，即使进行了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她的声音听上去依然中气十足。

“也别指望从老朽身上得到什么紧急停止的方法，那种东西或许有，但已经随着皮埃尔.贝当得到解脱而彻底消失了。”

“张口闭口解脱解脱的，你是什么宗教的狂热信徒，还是单纯喜欢给自己的反社会行为寻找正当理由的心理变态？”

光一边继续着和对方斗嘴，手下的动作也不停。她和凪的每一次挥刀，虽然无法穿透空间屏障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逼得梅林无法做出进一步的行动，既无法再度接触控制台，也不让她从这空间中逃离。在周身附近展开随机空间屏障的前提下，梅林是无法发动将自身传送走的空间术式的。

尽管这也需要两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比如被自己放出的镭射或水流攻击反伤，但至少目前为止这种情况还没发生，这反倒让梅林倍感压力，她开始渐渐地意识到面前两位对手都不是善茬，如果自己的能力不是诡异多变的空间魔法，或许现在早就被这两位配合无间、战力惊人的少女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