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不是为了莫眉，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受苦，自己却一点不作为。

张伟听得眉头一挑。

看看，都这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姐姐，又不是亲生的，什么姐妹情啊这么多年？都超越了生死，AO之间能有如此纯洁的感情吗！？他不信。

而且，张伟悄悄瞟了眼红袖招的大当家，嘲风似乎还和这位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两人刚刚接吻的那眼神他可看的明明白白，分明是有故事啊！

“你对莫眉还真是一往情深。”凌月夕冷哼一声，别开头看向旁边。

这么多年了都护着她，一声姐姐叫的多亲切啊，这人刚混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曾嘴甜的叫过姐姐。

只是那时的她是带着目的的，而对莫眉却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

莫眉在苏成的心里好像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早在还未分化的时候，她便可以为了她豁出性命，挡住一切危险。

那时的她还很弱，小小年纪面对一个成年人明明没什么胜算，她却寸步不让，以命相搏。

相比于苏成在感染区救自己的那一次完全不同，她手里是有筹码的，只要解除封印，凭她S级的实力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掉那些丧尸。

所以，哪有什么为了她奋不顾身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罢了。

那人的奋不顾身、不惧生死都给了莫眉，她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越是比，凌月夕就发现自己越是比不过。

“嗯？”苏成不解，什么就一往情深，这词合适吗？

凌月夕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就如上次似的，不，比上次似乎还要直接！

看她薄唇紧抿，面色有些发白，苏成沉默了片刻，故意转到她正前方站好，笑着道：“因为姐姐待我也很好啊，多亏她的不离不弃，否则哪有今天的我？”

果然，凌月夕的脸色更沉了一分，连手指都慢慢蜷缩起来。

是，她与莫眉之间都是相互的，是两情相悦。一个不离不弃，一个生死相依，早在很多年前就是这样了，她不是还曾亲眼见识过？

而自己呢，不过是那人执行任务中的一个意外罢了。莫眉说的不错，她和苏成即便有缘，也是段孽缘。

错过的不是一时，是一世。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人努力完成任务是为了莫眉，反抗擎苍也是为了莫眉，甚至可以为了她推翻眼前的一切。

没有抬眼，凌月夕垂眸低笑，“你是多喜欢她啊……？”

喜欢到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冒着生命险，宁愿自己受累受伤，也要护她一生安稳。

一个没忍住，心里压抑了许久的话就脱口而出了。喃喃的低语清楚地传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屋内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眨巴着八卦的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微微一怔，苏成的目光扫过她握的泛白的手指，半晌才问：“伤心了吗？”

面前的人闻言死咬着嘴唇，下颌紧绷，倔强的又偏过头不去看她。

即便不说，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我曾经也很伤心，伤心的快要窒息了。”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苏成凝视着她道：“凌月夕，你可不要提喜欢。”

她说，她的喜欢太廉价。

她说，她是虚情假意。

苏成承认，自己的确做过许多错事，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她后来是真的堵上了一切去爱凌月夕啊……

真的，谁都可以说、骂她，怂、卑鄙、阴险狡诈，什么难听的她都可以受着，无所谓。

唯独凌月夕，她说的那些，不行。

“你还是恨我……”凌月夕哑然失笑，抬头迎上她的目光，“之前不是都算清楚了，一报还一报，互不相欠么？”

“可我是骗子啊。”苏成轻笑，“该相信的时候不信，不该信的时候倒是信了。你以为只有你记仇吗？”

她忽然贴近她，近到能闻见那一丝极淡的青柠薄荷味，“……何况，你不也恨我么。”

凌月夕是什么人，失忆了都能记仇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骗了她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要联手对付擎苍，以那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一到龙域就刷光了她的卡，屡次针对莫眉，甚至让人对她手下的兵动手。

“你若想报复就报复在我头上，我都可以受着。”苏成道：“但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不要再牵扯到别人了。”

“你都能受着？”

“当然。”

“好。”

最后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凌月夕抿唇，转身离去。

呼吸之间仿佛还能嗅到冷冽的青柠薄荷，苏成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沉思。

总觉得凌月夕有哪里不对劲，但她更偏向于那人是憋了什么大杀招，打算等推翻擎苍后再对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