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66)

作者:故人温酒 阅读记录

她安抚地摸一下沈漫的脑袋,柔声道:“清徽说,要多运动才能长高。”

女生似乎有些害羞,她降低音量,小声地补上一句:“我想长得和她一样高。”

她仍要稍微抬头,才能看清沈清徽的眸里,盛有自己的身影。

仿佛倾泻在宇宙中的银河,又住进一颗星球,亿万年后,它们依旧在一起。

沈漫强忍牙酸,她挽住沈懿的手臂,打趣道:“阿懿还是老样子,三句话离不开家主。”

当其她同龄人喜欢某位艺人,或某位作家时,三家孩子仰慕的人,大多是家中的女性。

年轻一代中最受欢迎的两个人,一个是沈清徽,一个是沈西洲。

沈漫从小住在沈宅,一直将沈清徽视为榜样,她还是最早一批磕《懿生》养成向cp的人。

当初沈懿告诉她,自己喜欢沈清徽时,她开心地恨不得昭告天下。

然而她不能,她答应过沈懿要保守秘密。她只能和其他知情人一样,亲眼目睹这青涩爱意日益盛大。

沪上十月,天气不冷不躁。

她们在人群中说着悄悄话,沈灿小心地护在她们身后。

沈漫乖乖认错:“懿懿,那天晚上家主没生气吧?”

女生大多比较在乎友谊的特殊性与唯一性,当年沈漫知道沈懿要离开粤地去沪上,每天哭得梨花带雨。

她万分担心,沈懿人缘那么好,去到沪上认识新朋友,她们就不是关系最好的人了。

沈懿再三保证不会,沈漫心情平复下来后,让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全部设为特别关心。

除了沈清徽,谁也不能比她特别。

谁料她的这个行为,差点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当事人现在相当后悔。

沈懿的眉眼略弯了弯,她宽慰友人:“她没有生气啊。”

那一点小郁闷,也让她迅速抚平,所以谈不上是生气吧。

提起沈清徽,她的眼里漫溢缱绻柔光:“她还说,让我邀请你们来家里做客。”

沈漫苦起的脸重新甜起来,她长长地舒口气:“真的啊,那就好。”

她又朝沈懿暧昧地眨一下眼睛,用肘轻撞一下对方:“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沈懿脸颊发烫,她抿唇,有些求饶道:“漫漫。”

“好好好,我不说。”沈漫举手作投降状,她揶揄:“阿懿,你怎么还是那么害羞?”

沈懿的眸子里水光晃荡,她强忍心头羞意,神色认真道:“因为是很喜欢的人。”

因为是很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感到羞怯。她怕自己太大胆,把心上人吓跑了。

沈漫给她鼓劲:“等你成年以后,你们肯定会在一起。”

她一本正经,语气笃定:“她不和你在一起,还想和谁在一起?相信我,你们很合衬。”

这些话中听,沈懿忍不住弯唇,笑意温润可人。

她和沈漫是不一样的漂亮。

她的容貌偏冷妩,又被言行中的温柔与文雅所化解,看起来很好相与。

沈漫甜软明秀,又从小向阳生长,性格自信大方,十分招同龄人喜欢。

不时有陌生人上前搭讪,都被她们礼貌而直接地拒绝。

几次三番下来,沈漫实在是恼烦,她便提议先去吃午餐,用完餐后再去逛街。

沈懿和沈灿欣然应允,不多时,三人在早已预订的餐厅坐下。

沈漫划看手中的电子平板,她一边点单,一边对沈懿说:“我还以为家主舍不得让你出来,她不想多陪陪你吗?”

沈懿歪了歪头,唇角勾笑,好无辜乖软的模样:“她下午要回公司上班,晚上再过来接我。”

沈漫差点咬到舌头,她樱唇一抿,声音提高了些:“我就知道!”

至于知道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沈懿只是一笑,没有应她。

“这些不能点。”沈灿把沈漫手中的平板接过去,取消掉其中几份订单后才付款。

沈漫气鼓鼓地瞪她:“我要吃意式冰淇淋。”

“不可以。”沈灿把平板推向沈懿,沈懿顺势一收,这下沈漫彻底拿不到了。

沈漫急地推沈灿一把:“坏蛋。”

沈灿也不恼,好声好气地和她解释:“漫漫,你的牙没好,还不能吃冷饮,妈妈和小妈妈知道了会担心你。”

沈漫的两位妈妈收养了她,她比沈漫大半岁,照顾沈漫几乎成为她的本能。

沈漫与她对视,须臾,沈漫落败,她轻哼一声:“不吃就不吃。”

沈懿看着她们的互动,眼神如雪纯白,她挑起眼尾,只是安然浅笑,十足十的清丽与漂亮。

看得路过的人皆是心神一晃。

享用过一顿丰盛的午餐,她们去买衣服。

近两年,某家新起的轻奢品牌内衣,在小资女性群体中大火。

沈漫馋了这款内衣很久,可惜它门店有限,只在京沪两地开业,而且不设网店,她来沪上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买它。

“阿懿,你要不要也买几件?”沈漫坐在店里专属的会员间里,翻开领班送过来的册子。

沈懿坐在她身边,瞧见册子上款式精美的内衣,女生轻摇头道:“不用,家里有。”

沈漫看中一套黑色系带内衣,她示意领班去拿,转而又问:“家主帮你买的吗?”

沈懿面漫薄红,她低头揪了揪手指,满脸的欲语还休。

她都这样了,沈漫还有什么不明白?沈漫一呛,许久后,才语带艰涩地说:“阿懿,你长大了。”

“阿懿,你长大了。”沈清徽掩了书卷,凝眸望向沈懿,眼里似有笑意。

她肌肤胜雪,又着白衣,柔光之下似一块色泽温雅的古玉,一颦一笑皆勾魂。

沈懿的耳尖红得滴血,又强忍羞容,软糯地撒娇:“清徽~拜托。”

自从她发育以后,穿的都是量身定制的内衣。每隔三个月,她都要将不断变化的胸围发给孟夜来。

然而她脸皮薄,小时候便是如此,初中性意识觉醒后更甚。

她不肯让外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进行简单的测量,她也会感觉到强烈的不适,沈清徽只好代劳。

可如今她已经上高中了,沈清徽再这样做未免不妥。

“你可以自己量。”沈清徽给出建议,语气诚恳。

沈懿抬起一对水润的眸,表情纯善:“可是我测不准,孟老板会不高兴。”

这些做衣服的人,最反感客人给的尺寸不对,孟老板的脸臭起来,连她师姐都镇不住。

沈清徽一默,少女总有借口,做事这么细致的人,怎么可能做不好一件小事。

许久没得到回复,沈懿略低头,黑发掩下一段修长玉颈,她纤眉微蹙,红唇微抿,流露出几分无措的难过来。

“十八岁。”不久,女人似有叹息,她柔下声:“我帮你量到十八岁。”

沈懿到十八岁时,身形差不多可以固定下来了。

睡衣剥落,少女纤肩凝白,姣好的胸型似堆在山巅的雪,她低下乌眸,一抹红润从脖颈延入耳尖,整个人如一支欲燃的青花。

沈清徽虚虚地搂住她,拿着软尺的手从后绕到前,软尺有些凉,贴在未着寸缕的肌肤上,引得沈懿轻微一颤。

沈清徽神色如常,她仔细地测量沈懿的身体,仿佛也在测量沈懿的心意。

沈懿的背挺地更直,她强忍心里翻涌的羞意,抬头去看沈清徽的眼睛。

沈清徽的凤眸很漂亮,灯光落过睫毛,在眼下晕开淡淡的阴影。

女人神情专注,眼底情绪干净坦荡,看不出丝毫欲/望。

沈懿舔一下上齿,心里泛起极淡的失落感。

人间千万种情爱,惑于色相,沦于欲/念。若无欲在,爱也如一叶浮舟,寻不到岸。

沈清徽不爱她,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也始终能保持清醒。只有她的心,为一个人起起跌跌。

“好了。”不过须臾,沈清徽收起软尺。

她用指尖抵在软尺上的某个数值,低头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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