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酒(39)

作者:行山坡 阅读记录

“你或许觉得我匆忙吧,可实际上我已经想了太久,我等不及了,一刻也不想耽搁了。”

宋辞还是喝酒。

“你看,你不想看我痛不欲生吧。”

“我死了你还不是痛不欲生?”

“那起码我们好好在一起过,我还能有些回忆守着,我还能说自己真正获得过爱情。”

我还能说我的人生中真的有过你的存在。

陈若安放在窗台上的手攥紧了拳:“不管你怎么想,这些对我而言已经远远足够了。”

她唯一害怕宋辞只顾着所谓“为了她好”,又因此固执地推她走。

“我这么久没来找你,这些时间不是白费的。我用这些时间很仔细地想了这件事,想了到底怎么我才会更快乐。这就是我的结论。”

她说完之后宋辞愣了很久,最后选择了避重就轻。

“你也知道你很久没来找我哈?你就不怕我——”

“不怕,宋辞,老天给我们一次又一次机缘巧合,一定不是让我们用来错过的。

“让我等你,我永远都等得起。”

宋辞拼命忍下来心里的冲动,这一刻她的冲动太多,想要落泪、想要告白,想要起身过去拥抱她,想要不顾一切地接吻……可她只是掂着酒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月亮很大,和她差点接受顾盼林的那天一样。那天她靠在墙边,不敢抬头看月亮。

“可你知道,我差点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她说。

陈若安如临大敌,她站起然后俯身,她有好几个问句想说,一下子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自信,她应该早点来的,一念之差可能再也无法挽回。

陈若安看着眼前的宋辞,她想让她转过头来看看自己。

“宋辞,你看看我,我不信还有人比我更——”

宋辞转过来了,可她不只是看看她,她用没拿酒杯的手扶上陈若安的侧颈,仰头,久违的吻,终于被她找了回来。

弓着身子的人似乎在微微颤抖,宋辞胡乱地放下了酒杯,另一只手也腾出来,环着陈若安的颈。

她熟稔地撬开这人的双唇,熟稔地撩拨,这种她深深爱着的感觉,好像一下子跌入梦中。

不知道是谁的泪水流下来。

接吻逐渐变成陈若安主动,她伸手开始解宋辞的毛衣。她的渴望被一个吻尽数点燃,成年人有时是无比需要这些的,她像绝食已久的大型犬,此刻再也不能等待。

“等会儿……”

毛衣已经被褪下肩头的时候,宋辞推开她。她的面容已然泛起红晕,她拢了拢毛衣,小声道:“冷。”

陈若安了然,她赶忙把人往床上抱,谁知道以她现在的体格已经相当吃力了。

宋辞也没想让她抱,她自己站起来,不由分说的吻又送上去,陈若安的手被反剪到身后,两人亦步亦趋地走,陈若安先倒在床上。

宋辞骑上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屋里有暖气在这人根本不冷。可她早已没了反抗的余地,宋辞的毛衣从左肩垂下来,双手撑着身子歪头笑了笑:“你还是先好好养身体吧。”

她和很久之前一样的,她那让人忘记呼吸的容貌从来不曾褪去。

陈若安扶着她的腰,问到:“都这样了,算不算已经答应我了?”

俯身之前宋辞把头发掖到耳后,她摘下陈若安的眼镜来,缓缓道:“跟你上/床而已,又不冲突。”

陈若安无可奈何地笑了,她又输一次——

但好像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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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我们的双手

孵化出——

暖冬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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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评论!

第29章 生如夏花

“如果你是在问我有没有后悔那次实验——

“没有的,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已经抱定了孤守终生的念头。

“更何况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宋辞离开了,在陈若安找来的第二周,演完已经公告卡司的那场《梦秋》,她极其罕见地给团里请了假。

她拉着箱子从偏门走,被人从身后叫住了,是顾盼林的声音。

“老师,你要走吗?”女孩明知故问,那天过后她好像再也没能和宋辞独处,转眼已是今天。

转身之前,宋辞带上稀松平常的笑容:“嗯,出去放松几天,再回来接着演。”

“可你以后就不住这里了是吗?”

宋辞握了握拉杆箱的握把,说不出反驳的话。

“回去吧,”她说,“下午还排练。”

顾盼林有很多话想说,从那晚之后就积攒下来,可是她看着门外那道正在等待的、模糊的人影,她知道一切已经错过。

“那老师一路顺风。”她微微张开双手似乎想要走上来抱抱宋辞,最终却收回去了,她歪着头笑了笑,冬日暖阳下,她像一株盛开的向阳花,尽力散发着自己的每一处温暖。

“好,”宋辞也给予她一个同样的笑容,“你也是,演出顺利。”

她拉着箱子离开了,带着原来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箱子被陈若安接过去,又坐上熟悉的副驾驶,宋辞摇下车窗来往外看,女孩仍然站在原地。

似乎是不忍心,看了一会儿,她默默把窗子升上去了。

“陈若安,我们真的还有过去的必要吗?”

陈若安转着方向盘,闻言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感觉还是、不同人有不同的活法,我能一路走到今天,好像已经足够了。”

足够精彩,足够好运,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闪闪发光,享受着很多人真挚的爱意……还有,能够被所爱之人拥入怀中。

“你不能因为从前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就觉得未来不会更精彩,”车子驶向道路中央,陈若安点开导航,“而且我们两个,都还没有好好地在一起。”

而且你的前半生真的如你所说吗?你那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童年,你那些反复撕裂的伤口和干不掉的泪痕,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呢?

这话倒是真说进宋辞的心里了,她倚在靠背上,看着窗外的树木一棵棵闪过,点头道:“好,那就去看看。”

她是个有选择的人了,而且是她完全自由的选择。她的负罪感变成对前段日子的愧疚,陈若安那晚黯淡的双眼,她再也不忍心看到了。

在她残烛般的生命中,就当这是最后一场表演吧。

盛大而瑰丽地,开在两个人的一生中。

那是宋辞第一次见到陆望瞻。

收拾得甚至有些空旷的办公室里,她和陈若安并肩坐在沙发上。陆望瞻环着手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端详着她。

宋辞尽量把自己挺得老直,她心想面前就是顶尖的医学研究者,碍于对这类人天生的恐惧,她整个人大气不敢喘。

陆望瞻紧蹙眉头看了她半天,严肃道:

“我认得你。”

哈?

陈若安扶额,亏她还以为这人在搞“望闻问切”那一套。

“你是……演员?《翠花进城》是你演的不?”

宋辞挑了挑眉:“什么进城?”

“算了算了,”陆望瞻摆摆手,转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应该又是我记错了。”

她瞧了陈若安一眼,又看向宋辞:“宋小姐,很难不向您确认一下,您就是陈若安所说的妻子?”

“嗯?!”

宋辞现在已经有点不清醒了,眼前的人是怎么做到三句话句句让人震惊的?

她缓缓转头,冲陈若安饱含深意地笑了笑:“所以……你跟人家说我是你妻子?”

陈若安躲开她这记眼刀,赔笑道:“当时情况紧急,真的。”

宋辞没再搭理她,实际上再这么被盯下去,自己也该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她看向陆望瞻,笑眯眯道:“所以陆教授,不是陈教授的妻子就不能做检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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